素叶站在晾衣架前,静静地看着自己那条挂在上面的内库,内库边沿凝聚了一滴水珠,正摇摇晃晃地往下坠,好半天才开口,嗓子里像是塞了鸡蛋似的,“你……”
“已经帮你洗完了。”年柏彦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见她就是在问这件事丝毫未别扭地回答了句,转身离开。
素叶像是被人剥了一层皮似的难堪,赶忙冲出了浴室,不见了他的身影又跑到了起居室,见他正从冰箱里拿出瓶牛奶走向微波炉,也赶忙跟了上前,支支吾吾了句,“你……怎么想着洗它了?”她原本是想出来换条内库,就随手将白天穿过的放在浴室里,想着换好后进去洗了,没想到他进了浴室,更没想到……
“不是你要换洗的吗?”他用奇怪的口吻问了句。
“哦是,但是……”
年柏彦没理会她在那儿的自言自语,热好了牛奶后倒进了杯子里,轻声说了句,“过来喝了,有助睡眠。”
素叶窝心,步量上前拿过杯子,温热的牛奶暖了指尖,身后的年柏彦没立刻离开,似乎要看着她喝完才放心。如此贴近,近到令她不消回头亦能回忆起他肌理的结实。小口抿着牛奶,隔了好半天才又道,“你的手是做企业的,给女人洗内库会让人笑话。”
年柏彦但笑不语。
待她喝完牛奶,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心头有些不安,勉强挤出些笑容,“那个,我睡了,晚安。”话毕要走。
年柏彦却伸手拉住了她,又顺势揽她入怀。
她的心随着他的动作“咚”地一声狂跳。
“年柏彦……”
“怎么知道我曾经胃出血过?”他从后面搂紧她,偏下头,薄唇落在她的脸颊,温柔备至。
他的嗓音在这个雨夜听上去沙沙的,搅合得她心神更加不安。“听许桐说的。”
头顶上是他的低笑,“我还不知道许桐也有多嘴的一面。”
“你别怪她——”剩下的话被男人落下的吻给湮灭。
与他的唇相贴合的瞬间,素叶一时有点想哭,她没反抗,闭着眼来阻挡心底的酸涩,喉头伴着他的气息也是堵堵的。年柏彦落下的吻依旧强势并着力量,正如那天她命他离开时那般,渐渐地,他的吻变得缠绵,与她的唇齿相容,大手力道适中地扣着她的后脑,结实的手臂圈着她的身,她便就这样融化在了他的怀。
年柏彦的吻延着她的唇角渐渐撤离,扣着脑后的大手却攀在了她的脸,修长手指细细描绘她的眼角眉梢,他的眼看上去深邃深情,连同落在她眉梢的语气,珍惜宠溺,“重新遇见你是个意外,所以,当你闯进包厢担心我的胃会再次出血时我就决定了。”
“决定什么?”她抬眼看着他,眼眶酸胀地疼,却也不忍移眼。
年柏彦的唇靠近她的鼻骨,“决定了,不再放手了。”
她愕然。
他抬手,将她额前的发丝轻轻别于耳后,“今天看到你,我就觉得你理所应当是属于我的。”从她辞职后他就一直在等,希望有一天会以全新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给她一个安定安稳的怀抱。但不成想会在千灯镇看见她。
白天,当他从那半扇窗子看见她的脸时,那一刻旁人许是看不出,但他清晰明白自己是多高兴,甚至有冲动起身到隔壁的包房,令他没想到的是她主动闯了进来,面色愠怒,只因他喝了旁的女人递上来的酒。
一切计划都被他打破,因为在那一刻他也终究明白,自己是多么想她。
如果她是开心的还好,他可以忍受一人的孤独,可她是一个人,孤寂的,如影子般在石板街游荡,瘦弱的模样令他心疼。于是他不能再等了,正如他对她说过的,他不想让两个人一直寂寥下去。
素叶被他的大胆吓到了,一句话不说,只知道看着他。年柏彦心头软软的,低头重新吻上了她的唇,可这一次他的吻变得大胆和极具攻击性,近乎将她的唇碾疼,又沿着她的下巴下移,细碎的吻绵延在了脖颈、性感锁骨……
“年柏彦……”她的声音从喉咙处挤出来,零零碎碎。
男人的大手开始不安分,亦延着她的后颈缓缓下移,描绘着美丽的蝴蝶骨的姿态,又悄然延着脊梁继续滑落,当贴于她的臀部时,她全身的毛孔都紧张竖起,伸手按住了他的手,红唇微微颤抖。
年柏彦的眼渐渐融了暗沉,如墨汁在深处暗暗翻滚,低头,高蜓的鼻梁穿过她的发,张口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嗓音染上沙哑,“我是不是可以想象成,你还没来得及换上新内库?”
素叶惊喘一声,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的轻吻。之前虽说亲密过,但他从未像今晚似的言行出格,她不是刚出社会的少女,自然在他眼里和沙哑的嗓音中读出他的渴望,呼吸一时间感到窒息。
年柏彦笑了,顺势将她抱起,大踏步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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