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男人上了租赁来的马车,道:“我们前面带路,你自个儿跟上!”
叶六郎疾步朝着驴车奔过去。
此时,却见远远地驶来了一辆马车,跟方才那仨人的马车一样,都是这城中车行里租赁来的,上头标有商号。
他此刻无暇顾及这些,转身上了驾座,刚欲驱车,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伯父?”
这是不确定的询问。
叶六郎一阵错愕,转头去看,正见易城从那马车中下来。
“易城?你怎么来了!”
易城听到了声音的来处,走了过来。
“有没有找到落银?”易城不答反问。
“还没有,前头的人带路,这便过去了,快,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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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不安的在堂中走来走去,时不时便朝着外头探看。
“怎么还不回来……”他一双浓黑的眉毛紧紧的皱着,额角不停的流淌着汗珠。
“回来了回来了,少东家回来了!”掌柜的也早被他传染,从外边奔走进来,高兴地道。
南风眼睛顿时一亮,三步作两步地朝门外迎去。
锦袍在身,玉冠绾发的徐折清正带着随从徐盛走进来。
“出了什么事情?”他路上大致听来找他的人说了一遍。说是叶六郎带着人亲自上门来,急的不得了。
南风简略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徐折清听罢,惊异有之。
竟不知这小小的望阳镇。会有此般大胆的狂徒,青天白日之下将人掳走。张口便是一千两。
“去取一千两银票过来!”他朝徐盛吩咐了句,便对南风道:“我现在就随你一同过去。”
“这--”南风喜出望外,没有料想到徐折清不仅如此干脆的答应帮忙,并且还要跟他一起过去救人。
可多一个人便多一份保险,他现在满心都是要救回落银的心思,也顾及不了其它,遂道谢:“多谢徐公子出手相助!多谢!”
待徐盛赶着马车载着徐折清和南风来到汾州河畔之时。此处已经空无一人。
“不可能啊!明明说好在这里的!”南风环顾四周,没有看到人影。
“大致是对方临时换了地点,亦或是说在此处换人,本就只是个幌子罢了。”徐折清看了眼前方。皱眉思索着。
南风心急如火燎,抬眼朝河对岸望去,忙出声惊呼道:“那好像是我们的驴车!”
却也不敢十分确定,毕竟隔得太远。
徐折清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再望着脚下河边湿地上四道深深的车辙。显然是刚轧过去的。
“徐盛,沿着这车辙跟过去。”
……
……
在那三人的带引下,此刻叶六郎和易城已经来到了目的地。
令人惊讶的是,此处竟然是白头山南山脚下!
这里平时根本没人过来,仅有一座荒废了几十年的土窑。四处杂草丛生,谁会找到这个地方来?
必得是对白头山极为熟悉的人才可以!
待看到一个身材削瘦,头蒙黑布,仅露出两只眼睛的男人从藏身的巨石后走出来的时候,叶六郎当即暴走了。
“好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史三猫!竟然敢动我闺女!”
来人吓得一抖,不是吧,这样也能认出来?怎么觉得不能按照套路出牌的节奏?
他声音显是故意压低,道:“你,你认错人了!快将钱拿出来!”
“哈,认错人!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你来!我闺女人在哪里,将人放出来我留你一条全尸!”
借钱不成,就玩这种阴招儿,今日说什么他也不能放过他,不杀了他实在难替落银消除这口恶气!
他叶六郎不怕杀人!
何况是这种孬货龟孙!杀一个算是替天行道!
史三猫见瞒不住他,也不再故意捏着声音说话,他哈哈冷笑了两声,又将蒙脸的布巾扯下来,啐了口唾沫,“留我一条全尸?我史三猫可不怕这个!你们见死不救就被怪我心狠手辣了!就凭你叶六郎,还有一个瞎子,就想从我手里把人救走,你别做白日梦了,把银子拿出来,咱们好说,如若不然,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
见叶六郎脸色越发黑沉,他又加了一句,“是要银子还是要你女儿的命,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总之,我见不到银子,你也别想见到你那宝贝闺女!”
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拿不到钱他横竖都得死,而且还会死的很难看!
他才不管其他,现在他只要银子!
叶六郎看出来了他的心思,心里一时没了底。
可他身上的确没有带那么多银两,史三猫显然的被逼到绝境了,态度要比他之前想象的强硬的太多。
这时忽听一道冷冷的声音说道:“这里是一千两银票,你把人带出来,保证她人没事银票才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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