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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柔情。

次日一早，娇娃稍显弱小的身子蜷缩在被子里，看着金飞静静的穿好衣服离开，她没有多说一句话，眼神温柔的看着紧闭的房门，嘴角一翘，终于开心的笑了出来。

她并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人，如果她现在的左手还在，她绝不会这么安静的躺在这里苦苦等待，而会毫不犹豫的跟随他去出生入死，她不是温娃，没有那么多心思，可是她懂事，知道自己应该追问什么，什么不应追问，静静的守候是她这辈子下定的承诺。

只是一个夜晚的缠绵，她从金飞嘴里听见了这五年多来他的一切，知足了。

正如过去五年里，独自一个人站在幽禅山上，凌风而立，独自哭泣，身边只有远远保护着自己的金蛇。

这一夜，她睡得香甜，却知道金飞一夜没睡。

撩开柔软的被子，露出如玉一样白皙的小腿，曲了起来，伸出仅剩的右手轻轻抚摸着那只被金飞把玩了一整夜的小脚，上面的红肿早已经消失，她的嘴角轻笑，没有怨言。

房门轻轻的推开。

一个体态妖娆的人影推门而入，站在门口看见娇娃那淡淡温柔轻笑的嘴角，不禁的愣了一愣，站在原地竟然忘记了自己进来是要问什么。

“温娃。”娇娃看着门口丽人轻声唤道。

李嫣然叹口气，走到床边，缓缓坐下，轻轻的拉动被子将娇娃的身子盖好，嘴里轻声责怪：“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小心，要是着凉了怎么办？”

“嘻嘻，你是在吃醋。”娇娃笑容俏皮，屈身，坐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个跟自己一同长大的姐姐，忽然调皮的问：“昨天在外面偷听了一夜，身上真的一点都不难受？”

“我难受什么？”李嫣然脸上一红，瞪了娇娃一眼：“才跟他在一起几天就学的折磨坏了，以后时间长了，难道你真要变成女流氓？”

“我知道你妒忌，我也知道昨天晚上你一定就在门口偷听。”娇娃吃吃娇笑，不再说话，一脸狡黠的看着李嫣然。

直看的这个运筹帷幄，可比古代诸葛亮的绝世妖孽竟是脸色涨红。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了解你，姑姑也不知道，你虽然表面装的正经，可其实是一个闷骚的人，我是表面荡放肆，你是心里骚媚，比我还坏。”娇娃叹口气：“我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一个人家装了这么多年的正经，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累？”

李嫣然脸色古怪的看着娇娃，许久都不说话，像是看着一个怪物，终于，冒出一句话：“娇娃，这些话是那个人跟你说的吧？”

“哪个人？”娇娃嘴角得意的笑着，像是偷吃到了糖果的小老鼠：“温娃你嘴里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呀？”

“哼，明知故问。”李嫣然无奈叹口气，她这辈子是被眼前的小妮子吃定了，说也舍不得，打更舍不得。

稍微平复一下心情，看似毫不在意的问：“他就这样走了，你一句挽留的话都不说，难道就舍得？”

娇娃也收敛笑容，眼神一阵幽幽，脸色洋溢的却依旧是幸福的甜笑：“舍不得又如何？他昨天一夜都没睡，今天早晨却要离开，一定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去做。”

“也许你说一句，他就会留下陪你，哪怕只有一天”李嫣然欲言又止，一脸怀疑的看着娇娃，她太了解这个妹妹了，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比谁都清楚，绝对不相信娇娃就真的这么洒脱。

可是出乎意料，娇娃却是吃吃一笑，抬头一脸调笑看着李嫣然：“明明是你心里舍不得，却在这里编排我，你心里什么心思难道我会不知道啊？”

“你”李嫣然无奈的叹口气，嘴里冷静道：“不错，你说的很对，我确实也很想时时的看见他，可是却不是现在，因为”她的神色微微恍惚了一下，黯然道：“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就是心里想的东西太多，我要是你一定不会在乎那些东西，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跟他在一块，哪怕只是每天看着他我就知足了。”娇娃看李嫣然神色也不再调笑，神色有些可怜的看着姐姐。

“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李嫣然叹口气，眼神默默看向娇娃那细嫩的脸蛋，道：“如果你真的跟你心里想的一样，现在你也不会一个人在这里，而回毫不犹豫跟他走了。”

“如果我和先前一样有两只胳膊，或者我有跟你一样的精明智慧，我一定会像是我说的那样做。至少，那样的我不会是他的累赘。”娇娃脸色忽而黯淡下来，梦呓一般的说：“可是现在的我在他身边，只能是他的累赘。我从来不想成为他的累赘，我想帮助他，却做不到。所以，我只能等。”

“等”李嫣然喃喃低语，嘴里苦笑：“到底等到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尽头啊？”

“不管多久，哪怕天长地久，我也不后悔。”娇娃又吃吃的笑了起来，忽然又一脸轻佻的觑着李嫣然：“温娃，你跟我不一样，你现在什么都不少，你比我漂亮，比我精明，世界上的事你算计了个遍，可是你却还躲在背后忍着，你当我真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我想什么？”李嫣然下意识反问，说完话就开始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