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宋啐骂了一句:“***,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整这么多机关干屁用!还有完没完了!”
话音儿一落,对方的轰鸣声露出了苗头。两人定睛一瞧,目瞪口呆。居然是一个看起来便重逾几百斤的圆滚滚石球!这石球毫不客气地冲两人碾过来,要是经它碾了一遭,非碾成肉泥不可。
他俩又不能退回到甬道,再往后退一步便是黑暗的深渊,叶宋脑门冒了汗,问:“怎么办?”
苏静道:“还能怎么办,你是想被碾死还是主动跳下去摔死?”
“要死你死,老子还想活着。”
苏静笑了一声,就在那一刹那,他搂过叶宋的腰,飞腾了几周,抬起一脚朝滚过来的石球踢去。这一脚内力非凡,居然能把这么重的石球像踢桌球一样,轻轻松松,使得石球在四面墙壁乱碰乱撞。这一撞不得了,整个石室像是要被它撞倒了一般左摇右晃,石球也久久停歇不下来。
上方的尘土簌簌往下掉,掉下来的是一些黑色的泥土,看来莫非这半个山头下面都是这样一个石墓不成?叶宋和苏静也跟着摇摇晃晃,还不忘似是而非地夸赞一句:“好脚法,这下子不用被碾死也不用被摔死了,直接埋了倒省事。”
后见石室起了裂缝,而石球也像是寻找到了归宿,再次瞄准了叶宋和苏静来时的甬道,滚了过去。两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趁机转而躲到了墙缝里,逃过一劫。墙缝十分狭窄,两人紧紧贴着还有些勉强,苏静肩膀有箭,被磨得又往他的皮肉里钻了两分。他皱了皱眉头,双手都活动不便。
两人的呼吸紧紧纠缠,叶宋见他脸色有些白,连忙双手绕过他的脖子,像是抱着他,手指麻利地掐断了那箭,只把箭头暂时留在了苏静身体里。
苏静微微低头,唇便落在了叶宋的鼻尖。
叶宋抬起眼帘冷眼扫他,却因为抬头的动作,苏静的唇又往她的嘴角擦过,恍如泥土落下,有些痒。苏静眼神很无辜——你看空间就只有这么大点儿,我也没办法,不是故意的。
那石球滚进了深渊里,很久都没能听见落地的回响。可见其深不可测。猛烈的寒气从深渊里迸出,相当的冷。
叶宋道:“谢家怎么会这么有钱建这么个墓地?”
她小心地挪了出来,扶了苏静一把,两人站在几乎摇摇欲坠的石室里,四处望了望。苏静在墙上取下一块碎石,放在手中掂了掂,道:“可能是谢家运起太好,建个墓正好见到了一座古墓上。”他把石块递给叶宋,“你看看,这石料和外面石室的相比,不是老旧了许多?”
叶宋一看,当真如此,道:“若前面那个石室就是谢长安的墓,可不见谢长安的棺木和陪葬品,莫非是有人发现了彼墓和此墓是相连的,于是打通了两座墓,当做是谢长安的墓?”
苏静点头,指了指前方,又仰了仰头看向上面,隐隐有新鲜的带着温意的空气流了进来,他笑道:“你说我们现在是继续往前走呢,还是从这上面爬出去?”
叶宋直接用行动告诉了他——继续往前走。
这下两人走得分外小心,这甬道比先前那条要短得多,可是花的时间却长得多。叶宋道:“那这下机关是怎么回事?古墓本来就有的,还是打通两座墓的人新做的?”
“怎么说一座古墓也是被埋了好多年吧,那些木箭埋在土里早就烂了,还会射得出来?”苏静道,“只能说我们选错了一条路,方才那么多条路,总有一条是安全通过的,至于是哪一条可能只有当事人清楚。盗墓贼一进来,定然是要往主道走的,看来我们不知不觉有了盗墓贼的心理。”
好不容易走完了那条甬道,面前一片豁然开朗。抬头是高有三丈的阔气屋檐,四周是干净整洁的墙面,似乎没再有机关。两人靠着墙壁,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可是,叶宋侧头看苏静的时候,却见苏静眉心皱成了一团,他脸色苍白,手捂着胸口便一脸的痛苦状。叶宋心一提,问:“怎么了?”
苏静低下眼帘,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箭伤,云淡风轻道:“没事,只不过是这箭淬了毒。”说罢两眼一闭,人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