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霸天抱拳请战:“请父亲拨给孩儿一万兵马,我连夜向北,斩方离首级来献!”、
“凭你一双枪能杀多少人?”
姜焕回到帅案后面重新坐定,眯着眼睛训斥道,“你能杀十人,能杀百人,能杀千人么?纵然你能杀千人,能杀万人么?争霸天下,还得靠脑子,还得靠计谋!”
“不知父亲计将安出?”姜霸天一脸不甘的反问,“我们与唐国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竟然无缘无故的算计我们,孩儿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姜焕叹息一声,幽幽说道:“唉……争霸天下不能光靠意气用事啊,为父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这些年逞血气之勇与姬郑作对,却惹得秦国多次派兵讨伐我国,影响了国家发展,迟迟无法崛起。若是为父当年忍气吞声,说不定咱们申国现在已经灭了虢、虞两国,那时候又何须仰他人鼻息?”
姜夔、姜霸天兄弟依然不明白姜焕的意图,俱都洗耳恭听。
“唐国崛起,最不安的就是临近的几个大国,唐与晋已经是死仇,不用我们再费心思。而韩国已与唐国结盟,我们也指望不上,剩下能指望的就剩魏国了!”
姜焕把画在竹简上的地图摊开,指了指与唐国东部接壤的魏国说道:“大魏兵强马壮,想来绝不会允许卧榻之侧有猛虎酣睡,而且这些年寡人与魏斯的关系还算融洽,我这就修书给魏斯求援。让他趁着唐国空虚之际,出兵进攻唐国本土。”
“叔父果然深谋远虑,小侄佩服!”姜夔竖起大拇指,连声称赞。
姜焕面露得意之色,双手撑在桌案上,说道:“方离肯定认为我军进攻太谷是为了掠夺泄愤,只要援兵到达我们就会退兵死守,此刻多半已经命周瑜从荥阳出兵进攻我申国本土。而寡人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先正面击溃唐军,便能威胁荥阳和洛阳,迫使周瑜回兵救援。”
“若荥阳城内有足够的兵马防御,周瑜继续南下呢?”姜霸天双臂拢在胸前,向父亲提出了质疑。
姜焕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挪动,最后落在了一个叫做阳城的县城上:“那我们就屯兵阳城,切断周瑜的退路,让魏军席卷唐国本土。只要魏军攻克了河内、平陆,剑指荥阳,唐军定然军心涣散,唐国势必也会土崩瓦解,哈哈……”
姜夔及满堂文武纷纷抱拳称颂:“有这样雄才大略的主公,我申国何惧唐国此等疥癣之疾?”
姜焕当即亲自提笔给魏侯魏斯写了一封书信,分析当前的局势,告知周瑜已经率唐国主力离开荥阳南下进攻申国,请求魏国速发大军猛攻唐国的平陆、河内等地,与申国联合作战,将唐国分割肢解,永绝后患。
书信修完,姜焕派斥候连夜快马加鞭赶往魏国都城大梁向魏斯求援,同时派人返回宛城通知长女姜翠屏与相邦申熹加强防御,放弃北面的小县城,固守国都宛县。
次日四更时分,天色未亮,姜焕父子便披挂上马,佩剑一挥,率将近三万申军浩浩荡荡的杀奔太谷城下的周军大营,一时间杀声震天。
方离率领的一万五千周军于昨夜亥时抵达了太谷县城下,听闻申军并没有撤退,而是在南面三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不由得颇感意外。
“咦……公瑾率领的四万将士已经离开荥阳,南下一百多里,逼近了申国边境,姜焕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为何申军竟然毫无撤退的迹象?”
方离开始重视姜焕父子,看来这申国的确有点本事,并不像虢国那样全都是酒囊饭袋,便下令在城外安营扎寨,派遣斥候密切关注申军的动向,会不会夜间突然弃营撤退?
让方离意外的是,申军非但没有撤退反而在凌晨向周军大营发起了进攻,三万申军浩浩荡荡的席卷而来,杀声震天,声势浩大。
“休要惊慌,放箭、放箭!”
睡梦中的妫览匆忙起身,歪戴着头盔指挥周军弓弩手朝寨栅外面仰射,阻挡申军逼近大营。
一时间弩箭纷飞,数不清的羽箭裹挟着呼啸的风声,划出一道道弧线从天而降,落进冲锋的申军之中。
姜霸天头戴束发白玉冠,身穿狻猊黄金甲,披着一袭大红色的披风,双手各持一杆一丈六的曲芦紫金枪当先冲锋,马蹄所到之处,不停的挑开鹿角、荆棘,迎着箭雨冲锋。
“盾卒随我砍开寨栅,破营!”
姜霸天一路拨打雕翎,率领三千刀盾兵头顶盾牌,手持大刀很快就逼近到周军寨栅跟前。挥舞大刀一阵砍伐,登时凿开无数破洞,门户大开。
“随我冲锋!”
姜霸天叱咤一声,催马挺枪第一个破营而入,迎面撞上一名周军校尉,大喝一声,一枪搠透胸膛,挑落马下,“姜霸天在此,哪个敢来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