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了从长孙武那里勒索过来的烟盒,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看了看女娲身下的并不宽敞的单人床说道:“床只有一张,你去休息好了,否则就不带你了。”
女娲平时并不喜欢有人用女性就应该被人保护的眼神来看自己,她已经证明只要足够的努力,女性并不一定会比男人差。
但是在白朔的眼神之下,她却欲言又止,并没有拒绝他的提议,或许是连日以来累积的压力和疲惫,或许是其他的什么。
有些犹豫的看了看白朔,她吹熄了桌子上的油灯,将被褥盖在身上,在床上躺好。
在黑暗中,她的眼睛紧闭,悄悄的睁开了一道缝隙,看着白朔黑暗中的身影。
黑暗的室内只有窗口的方形轮廓透露出一丝昏暗的光,白朔的身体在微光的照映之下变成了黑色的轮廓。
他的注意重新回转到了窗外,无声的将窗户推开一扇缝隙,点燃嘴角的香烟。
黑暗中,烟头明灭,术法形成的微风卷着烟雾吹出窗外,那个身影轮廓就像是磐石一般不可动摇。
“白朔……”女娲忽然说道。
“恩?”
在黑暗中,女娲的脸颊有些发红,声音微弱:“我忽然觉得,这张床两个人挤一挤,也是可以装下的。”
片刻的沉默之后,白朔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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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而潮湿的监狱最深处,重重的门封锁着羁押在其中的反抗者。
就像是绝大多数监狱一样,一样的黑暗、残酷、令人发狂。
所有不愿意投降的反抗军将领都在战败后被关进了其中,忍受着水牢、老鼠,或者是刑讯的折磨。
远吕智不杀掉他们,与其说是希望有一天他们无法忍受这样的折磨,能够为自己所用,更像是将玩具关起来,慢慢的玩弄。
数十名将领被远吕智的力量封禁,被分散囚禁在监狱中。
就像是绝大部分的监狱情况一样,有的人在长久的折磨中麻木,毫无希望的忍受着永无止境的折磨;有的人被牢狱改变,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也像是大部分的监狱一样,这里从来不缺乏精力充沛,每天都策划着闹事的刺儿头。
这些刺头并不恐惧皮鞭和刑罚的折磨,生命力充沛到就算是被怎么折磨,也也能够活蹦乱跳的继续蹦跶。
他们二十四小时不分昼夜的给看守的蛇人添加各种麻烦,然后在愤怒蛇人的皮鞭之下哈哈大笑。
比如在看守经过的时候忽然从铁笼中伸出腿把倒霉蛇人绊个狗吃屎,比如在看守吃饭的时候大声的讲各种恶心笑话……
就像是现在,在牢房的最深处,忽然响起了一大片此起彼伏,难听无比的大合唱。
在一个嘶哑声音的带领之下,各种各样难听的声音都加入其中,变成十足的噪音。
好好的一首江东小调变成了人人闻之皱眉的噪音,就连洞中的老鼠都吱呀吱呀的大叫着抗议。
“孙坚,你这个家伙”愤怒的蛇人看守冲进走道,瞪着眼睛:“你老东西,又皮痒了么”
“哎呀,哪里哪里,我只是嗓子有些不舒服而已。”
在牢笼之后,那个白发如针一般竖起的苍老男人露出了‘有本事你来打我呀’的表情,一脸无辜的说道:“你看,我以前唱这首歌的时候,可是有不少人说不错呢,现在忽然变成了这样,我也很伤心呀。”
蛇人的眼睛眯了起来,在黑暗中闪过冷酷的光:“看来你真的皮痒了啊,来人啊,拿我的皮鞭来”
不远处的牢笼里,忽然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这位看守先生还请息怒,我想大家都不是故意的,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的。”
如果这句话是别人说出来的话,可能跟放屁差不多,说不定愤怒的蛇人还要顺手也抽他几十鞭,可是从那个人的口中说出,却有一种不得不让人信服的味道。
那个声音平和而友善,就像是相交了许久的好友一般带着诚恳的味道。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人的人格魅力像是开挂一样的爆表的。
哪怕是在监狱之中也能凭借自己独特的魅力和看守成为朋友,充当犯人和看守之间的调和剂。
而现在,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