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色说话间目光却是一直观察着云沫璃,哪怕她所出了这样的事来,眼前的少女也只是挑了挑眉头,并未过多的表情,是天生凉薄还是生性镇定呢?
“七公主所出这样的话来未免也太过看得起阿璃了。”即便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可面上却丝毫不显,这一份本事是云沫璃前世接触“偷盗”行业最先习得的。
先不说南楚皇后为何要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君蔺澜,便是萧千色的这一反水就很值得让人深究,她即是得了南楚皇后的暗令,那便是深得南楚皇后的信任,即便不被信任,南楚皇后敢给她下这个命令捏了她的脉门,让她不得不听命于她,那她的这番推心置腹的真实性就有待考证了。云沫璃从来都不是一个滥用同情心的人。
萧千色大抵预料到了云沫璃的反应,倒也不尴尬,只道:“千色知道郡主不一定会信任千色,只我这一边盯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便是这后面的两个原也是信任不得的。”
萧千色指了指身后的两个贴身侍女,那两个婢女闻言不由得垂下了头。
云沫璃并不为所动,萧千色等了半晌都未等来反应,只得叹道:“千色知道为难郡主了,但如果可以还请你将这一样东西交给君大人,见与不见便由君大人决定,但若是君大人决定见千色的话还请郡主替着我们遮掩一二。”
萧千色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支浅蓝色纱绢堆成的绢花,看那样式已经有好些年头了,而且那绢花看着却像是旧物。这一次云沫璃没有拒绝,她虽不知道君蔺澜和南楚皇后有什么仇恨,也无法揣测萧千色话语的真实性,但是替着传递一朵绢花还是可以的,毕竟若是南楚皇后真的想对君蔺澜动手,他能早做防备也是好的。
见云沫璃接过了绢花,萧千色似是松了一口气,重新戴上了面纱道:“千色这一次来是太子哥哥央了我做说客的,这些话不说也罢,只是郡主这些日子出门也需小心,太子哥哥他在南楚无法无天惯了,我恐他出其他的手段。”
云沫璃眼里闪过一抹嘲讽,这萧氏一族果然是够恶心的,大抵也是安逸太久了,以为这天下便是姓萧的,殊不知一个朝代的灭亡便是从内里的腐朽开始的。
“那一日宫宴上口出狂言的可不是萧太子吧。”云沫璃的这一句话不是问句,君蔺澜说那萧太子是假的,那么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便是假的。别人不知道这萧太子是假的,萧千色总不可能不知道吧。
云沫璃这话一出,萧千色神色微微变了变,随即又转为了坦然:“无双郡主果然不同凡响,确实那一个只是太子哥哥的替身,然太子哥哥盯上郡主却是真的,郡主珍重,千色这便告辞了。”
云沫璃送着萧千色出了相府,回到了荔苑。
萧千色给她的这支绢花平平无奇,但她要求将这朵绢花给君蔺澜看显然这绢花对于君蔺澜来说有其他的意义,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娇姨,南楚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云沫璃开口问道。
“如今的南楚皇后姓刘,刘氏亦是南楚的最大的氏族,如今的南楚虽说皇帝依旧姓萧,可实际上这掌握势力的却是刘氏一族,刘皇后的亲弟是南楚的丞相,而他的侄子掌握着南楚大半的兵力,南楚帝年老昏聩沉迷女色,听说很多时候都是这刘皇后替南楚皇帝御批奏折的,而萧太子萧容钰便是这皇后唯一的亲子,南楚帝这些年来辛勤耕耘到是有不少的儿子,只是长大成人的少,这些年更是一个接一个的亡故,都说是皇后在为太子扫清障碍,可即便这样也不见南楚皇帝对刘皇后有什么意见,或许他也没法有意见。”陈娇娘所说的这些云沫璃也都知道,当初她派曹大贵等人出去的时候便是为了收集各国的秘辛,只是在见了萧千色之后她的脑子有些乱,需要有一个人重新帮她整理信息。
“所以说萧容钰这么狂妄,拼的可不止是他那一位皇帝爹,他的皇后娘更是一个强悍之人。”云沫璃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那多绢花,那么君蔺澜跟南楚皇室又有什么关系?
“刘氏一族人才济济,如今掌握着南楚大半兵力的刘向阳便是一个难得的将才。”陈娇娘跟着说了一句。
云沫璃的眸色微微一沉,刘向阳,夏裳的记事簿里也有这个名字,那个时候他还不是南楚大军的元帅,却跟夏裳的风云骑有过一次交锋,那一次可以说是各有输赢,夏裳很客观的记载了那一次的交锋,认为刘向阳南楚难得的将才,关于该人的评价只有这么一句,要知道夏裳对于同自己交过手的其他两国的将士的记载都可以说事无巨细,唯独这一人只寥寥数语,也正是如此才让云沫璃的印象特别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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