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夫——”
“温姑娘。”
“三小姐。”温书一路走来,有不少人停下来和她打招呼。温书合起折扇,优雅地站在原地,冲他们点点头,嘴角带着柔和的微笑。
“呃——温大夫,你这是?”高升客栈的大掌柜高河,看到温书出来,上前与她招呼着。却在看到温书的服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举止时,愣在当场。
“高掌柜,你好。”
“……好,温大夫好。”高河有些摸不着头脑,“温大夫是要喝茶,还是吃饭?”
“吃饭,给我来两盘牛肉,三斤烧刀子,外加四个蹄髈,饿得厉害,速速上来!”温书径自在高掌柜面前排出十五枚大钱,想了想,又咳嗽了声,收起故意放粗的嗓音,有礼地冲高掌柜颔首道:“有劳了。”
“这人有病吧?”站在一旁注意到这一幕的男人对身旁的汉子嗤笑道。
另一人也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不是有病,就是个疯子。”
温书耳尖,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折扇敲打着手心,目中闪过一丝坏笑,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两位仁兄,酒可以多喝,话不能乱说哟~”伸出一根食指,不赞同地摇了摇。
“……”
“你们两个,是仓山派的弟子吧。仓山派的掌门孙不空是我的好友,上个月3号我们还在一起喝酒。仓山派的落日苍凉而又孤寂,站在仓山派背后的苍月枫,喝酒,赏日落,别有一番滋味。”
“抱抱歉,冒犯女侠了。”那两人一听说是师父的好友,忙不迭的道歉。师父御下严苛,要是知道他们在外面出言不逊,得罪了他的好友,恐怕有严厉地惩罚等着他们呢。
“好说!你们退下吧——”温书小手一挥,伴随着她脸上骄傲的神情,那只手一瞬间就似放大了无数倍,在大堂中定格、留下美丽的剪影。
高掌柜已经在擦汗了,大白天的,怎么像是撞见了鬼。谁能告诉他,温大夫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可怕啊~
“高河,还愣着干什么,招待贵客。”高河还在被那气势十足的话定得无法动作,温书就已迎到了客栈外。“几位,吃饭还是住店,无论需要什么,我们高升客栈都将竭诚满足~”
“你是温大夫?是温大夫吧?”几人中,一个憨厚地中年人走了出来,看到温书,热切地上来道。
“嗯哼?”温书斜睨着眼,淡淡瞥了他一眼。
“温大夫不记得了,几天前在陈州地界,你救下了一个镖师,还为他治伤。”显然,他就是那个被温书救下的镖师。
温书眼角一勾,神情高傲,宛如天山上孤洁高傲的雪莲花。
“那又如何?”
“额……”一句话噎得众人说不出话来。
“温温大夫?”
温书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白花花一片。高傲勾起的嘴角慢慢变缓、冰冷斜视的视线渐渐柔和如风。
“原来是赵镖头,幸会幸会。”温书拱手行礼。
“温大夫终于记起我了。”
“赵镖头一出现,温书便认出来了。”温书微微笑道。
“……”赵镖头讶异于温书之前的反应,解释不通,赵镖头自动将之理解为错觉。温大夫热忱善良,要不是温大夫一行救下他,他不但失了镖,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温大夫救命之恩,赵权永不敢忘,还请温大夫受赵权一拜——”赵权说着就要下跪,温书伸出折扇,将他轻轻一托。
“赵镖头无需多礼,温书只是做自己该做之事。”嘴角的笑容温暖如风,高河却觉得那样的笑容异常的熟悉。
温书回身,脑子里又一花。
“高河,准备几间上房,供赵镖头他们休息。”
“……是,是。”高河疑惑地摸了摸头,怎么他觉得刚才下命令的不是温大夫,而是他们的老板金家五公子?何况,平时在高升客栈,温大夫有用这样命令的口吻和他们说过话吗?
高升客栈里的人都这样,温大夫亲和有礼,人很随和,却不失方寸。老实说,给客人安排上房是高升客栈的事,温大夫虽然是这里的贵客,却没立场对他们下命令。可是方才温大夫话说得比谁都顺溜,就像是无数次说过这种话一样,一点都不气短,实在怪异得紧。
而高升客栈大堂的这一幕,完全落入了楼上三人的眼中。
温姑娘的情况,比他们之前见到的,更严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