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泽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猛地转过了身,就冲了出去,
他周身的血液都好像是冷了下来,气息比那景林山脉的猛兽还要凶上三分。他想不通,前段时间还对自己言笑晏晏的元锦玉,这么快就倾心于自己的皇兄;他更觉得苍凉的是,原来那般讨厌元锦玉的皇兄,为了权势,也能心甘情愿的娶她。
是啊,这才是自己那个皇兄,所有的东西,在他心中都是可以权衡价值的不是么?那是不是自己,也是他心中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
慕泽觉得难受极了,而这份难受,他还不能同任何人去说,只得狂奔回了府中,就将自己给锁在了屋中,自己不出去,也不让别人进来。
他怔怔的呆坐在地上,捂着自己那抽痛的心脏,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只是,真的不想让元锦玉嫁给别人。尤其还是那个只当她是个物件的皇兄。
慕翎见到自己的目的到达了,也没再说什么刺激慕泽的话。慕泽毕竟比他小了几岁,还是个从未动情过的,看不清楚这些事情,就很容易被人误导。
慕翎丝毫不担心他会去找元锦玉对峙,因为过了今日后,说不定他就再也不想见到元锦玉了。
毕竟那是他未来的皇嫂,是他要保持距离的女人。
瑞王妃此刻已经用好了膳,正坐在卧房中,一针一线的绣着花。她的手抖得厉害,身子越来越不好,连绣花针都握不稳。
慕翎走到床边,将她手中的针线都取了下来放在一边,对着她轻声道:“以后这些事情就不要做了,你身子不好,该多休息。”
瑞王妃一看到慕翎,就会想到他们这几年的日子,也想到刚刚慕翎带着慕泽出去时,转身的样子时多么决绝。那个叫元锦玉的女子,她也让听过,相府庶女,京城第一美人,皇上亲封的县主。若是真的能嫁给瑞王的话,想来也会是京城一段佳话吧。
她强忍住那想哭的感觉,只是微微一笑,像是以前那般的温婉体贴:“妾身想趁着还能拿起针的时候,给殿下绣点什么,妾身知道妾身自私,不过是想要等妾身故去后,让殿下留妾身个念想……”说着,她的眼泪就止不住掉了下来。
慕翎看着瑞王妃的眼泪,眼中浮现起了一丝不舍,坐在她身边,柔声安慰着:“不要说这些胡话,太医说你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好,可以一直陪伴在本王的身边。”
瑞王妃看向慕翎,发现他的眼底竟然还是一片澄明。是啊,成亲多年,她从未看清过端王。哪怕他说的假话,还是会让自己沉醉在其中。
慕翎在朝堂上的那些事情,自己不懂,也不想去深究,自己知道的只是,他的野心,绝对不只是当一个小小的王爷。
但是自己已经没有陪他登顶的那一天了,想着要将这个男人拱手让给别人,瑞王妃心中便堵得慌。
她顺势靠在慕翎的怀中,这个男人的怀抱,始终是自己最眷恋的地方:“殿下,以后有人会代替妾身照顾你,照顾你我二人的孩子,妾身很知足。只是希望那个人待殿下,能比妾身待你更好,日后若是你们也有了孩子,还请让好好对待妾身的孩子,他若是犯了错,好好教训,便能改正过来的……殿下……”瑞王妃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消瘦的手死死的抓着慕翎的衣襟:“妾身舍不得离开殿下,舍不得离开孩子……”
饶是慕翎是个心肠冷清的,在看到自己的发妻在怀中哭得这般伤心,心绪也不宁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自己总去丞相府,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因为什么。瑞王妃自然也知道。
她始终将这件事烂在心中,若不是慕泽今日的到来,或许到死,她都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慕翎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背:“你放心,世子永远是世子,这一点不会变。”
瑞王妃哭得慕翎身前的衣襟都湿了一片,听到他这句话,却像是稍微松了一口气一般,不多时候,便睡了过去。
而此刻的元锦玉,并不知道端王同宁王之间发生了这些事情,只是安静的在府中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准备在第二天的时候,将给宁王求的平安符也送过去。
哪里想到,她好不容易从府中溜出来,到了宁王府的时候,以前放她通行的守卫,这次却怎么都不放行了。
元锦玉站在宁王府门前,银杏同红叶站在她身边,都搞不大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银杏上前一步,还好脾气的解释着:“这位大哥,我们小姐每次来宁王府,都是不用通传的,您是不是搞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