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南霜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住在最下面的，连灵族的人都不算，充其量只是个给灵族看大门的。但是他们跟了灵族多年，对气息的察觉非常敏感，若是你们不配合我，就别想让我带着你们成功上山了。”

元锦玉不再问，而是同慕泽紧紧牵住了手。灵南霜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骤然一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却没有再说什么。

她转过头去，元锦玉同慕泽的表情也变得呆滞起来，那样子，就好像是真的被灵南霜给控制了一样。

灵南霜敲开了第一家的门，因为山下被这些人看守着，想上山，就必须要经过这条路。

元锦玉眼神虽然呆滞，但是却在不经意的时候，观察着附近的地形。这里也不知道深入南疆到了什么程度，背靠着高山，又被河流所环绕。就连这里的树木，都不再是沼泽地中那种灌木，而是高大的古树。

灵族的服饰，也同南疆其他民族的不同，山下这些被灵南霜称作守门的人，脸上还画着彩绘。

这么深的山，必定时常有猛兽毒虫出没，也只有灵族敢住在这里了。而且在入山的时候，元锦玉还发现，在山下的大树上，盘踞着两条一人都环抱不来的蟒蛇。

那蟒蛇皮几乎和树皮的颜色是一样的，不动的时候，甚至都不会被人发现。但若是被真的激怒了他们，估计慕泽都要周旋一番才能解决。

灵族可以控制这么两条巨蟒看门，指不定山上还有什么东西呢。

守门人见到是灵南霜带着两个人回来了，当即对灵南霜行了一礼。元锦玉注意到，他们这里行礼也同汉人不一样，他们是想双手交叠在身前，深深地鞠躬。

“恭迎圣女回族。”

男人的声音沙哑却又无比恭敬，甚至不敢抬头看她。

元锦玉心中却略微诧异，真是看不出来，灵南霜竟然还是灵族的圣女。

慕泽却没办法同元锦玉解释。其实这灵族的圣女，手中的权力并不大。只是小时天分高就会被认为是血统纯正，而天分最高的，自然就成为了圣女。

灵南霜擅长音律，除了人之外，还能控制其他的动物，灵族的人尊她为圣女也情有可原。

而在灵族，还有灵尊同长老。那些人才是真正手握权力的人。圣女不过就是他们统治灵族的工具罢了。

在元锦玉暗中观察地形的时候，慕泽甚至已经开始想着怎么将灵族连根拔出了。这样的民族，永远都不可能诚心归顺大周。

看他们行的都不是大周的礼仪，并且推行另外的制度，就能知道他们必定自命不凡，想自立为王许多年了。

而自己不在南疆的那几年，正好就是他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现如今他们藏在深山中，周围遍布迷阵，瘴气，还有猛兽，就算是能到山脚，也会死伤无数。

而碰上能控制人心的灵族，他们半点胜算都没有。

对付灵族，必须从内里击破。

“我要进山。”比起那人的恭敬，灵南霜就要倨傲多了。她甚至没有施舍一个眼神给这男人。

不过那守门人也不敢放肆，马上就给她开了山门，还恭敬地问着：“圣女这次带回来的二人，是想怎么安置？”

“本圣女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你只管带路就是。”灵南霜数落完，这男人也不敢说什么，只好站在灵南霜的身份，带着她往山上走。

元锦玉和慕泽还是跟在灵南霜的身后，这山极高，越往上走，越难怕。

而就在他们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居然没有路了。

元锦玉往上看了看，并没有再见到人家。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身前的悬崖发出了沉重的声响，就像是一扇门一样，缓缓打开。

元锦玉看着那悬崖里面，只能看到层层叠叠的台阶，剩下的就只是漆黑一片。

那守门人走到这里已经是极限，再往上，就不是他能上去的了。

于是他弯腰站在原地，等着灵南霜走过。

灵南霜也没说什么话，只是先一步走到了台阶上。

慕泽藏在袖口中的手，轻轻捏了元锦玉一下，像是再说：这山洞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