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妃见儿子还是一副垂死挣扎的样子,干脆把话挑明了:“你当时说是长平办赏花宴要借园子,可长平说了,那其实是你提出来的,她那时候根本不认识顾姑娘和侍郎府两姐妹,是你提出要请人家来的。
还借着赏花宴,让阿渊和晋之给你打掩护,一道去看看顾姑娘长什么样子。
自华书社里打起来那回,你也在当场的。
还有胡同烧了那一回,你在酒楼大堂怒斥那书生,给顾姑娘说了一溜儿的好话。
你从小到大,何时这般对人上心过?还说不是喜欢?”
孙恪听得目瞪口呆,他半点没想到,他那时候一心看热闹,竟然还看出了危机来。
他忙解释道:“您别听长平说道,她什么都不晓得,她前回还说我跟那谁谁相熟,结果我就只跟那人打过一照面,街上遇见她问了安罢了。”
永王妃是知道吏部苏大人家女儿那事情的,因此长平头一回跟她说顾云锦时,她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听得多了,她也打趣一样问过孙恪,就当一个乐子,并未当真。
可这次不一样,她下定决心要娶儿媳妇了,不管孙恪怎么看顾云锦,反正她挺喜欢的。
孙恪只看永王妃神态,就晓得事情不摊开来说,是摆不平他母亲的了,他只好深吸了一口气,示意母亲屏退屋里伺候的人。
永王妃见他一脸慎重,还是遂了他的意思,只留下一个心腹嬷嬷,其他人都打发了。
“我和你父亲坐着,就看你能讲出个什么花来!”永王妃拿指尖点了点孙恪。
小王爷这才压着声音,道:“赏花宴那事儿是我弄出来的,但不是阿渊和晋之让我打掩护,我们就是好奇满京城说好看的顾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胡同烧了,一个姑娘家鼓励邻居们自救,明明是一桩巾帼不让须眉的好事,偏叫有心之人说成那样。
别说我和晋之是认得顾姑娘的,哪怕不认识,也要说句公道话。
您真要我娶亲,娶哪个都行,就是不能娶顾云锦。”
“为什么?”永王妃奇道。
“阿渊瞧上人家好久了,您千万别乱点鸳鸯谱,”小王爷把蒋慕渊搬了出来,“要是乱了套,等阿渊回来是要跟我翻脸的,我又打不过他,到时候您来劝架呐?
您总不想到时候席面上,阿渊把桌子给您掀了吧?
估计也不会到那时候,花轿一出西林胡同,阿渊就能把人截回去。”
这个答案,出乎永王爷和永王妃的意料,两人对看了一眼,不由分辨着这说辞的可靠性。
永王爷瞪着孙恪,低声骂道:“别浑说!阿渊是那种人吗?”
孙恪笑了笑,他觉得蒋慕渊就是那种人。
永王妃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迟疑道:“恪儿,这话不能胡乱说的,你别因为自己不想娶,就把阿渊拉过来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