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的时候,她恨不得再晕死过去,身上痛得要命,眼睛却没蒙得死死的,她什么都看不到。
后来,她又厥过去了。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被穿好了衣裳,扔在了胡同里,然后被差人发现,就此带回了衙门。
“我只记得这些。”贾婷说道。
一旁的贾温氏死死咬着下唇,随着贾婷的讲述,泪眼婆娑。
绍府尹颔首,这一番说辞与他猜测的经过八九不离十,贾婷蒙难,身上衣服被脱下来过,对方拿去染了血再给她穿上去的。
问过了贾婷,绍府尹又审了一次钱举人。
“姚二醒了,他和姚大的供词一样,那个女子绝不是你的婢女小婉,她到底是谁?”绍府尹沉声问道。
钱举人缩了缩脖子:“但也绝不是贾姑娘,在下当真不认得贾姑娘,也不晓得为何姚大要把脏水往人家姑娘身上泼。哎,大人,是不是姚大自己害了那贾姑娘,要寻人嫁祸,干脆转到在下头上来了?”
绍府尹牙痒痒的厉害。
本来就是戏本一出,这钱举人还蹦跶得挺起劲的,也就是仗着他举人的身份,有恃无恐。
若没有功名傍身,绍府尹恨不得先给这浑人来几十板子。
师爷搁下笔,道:“你干脆说,姚二也是姚大捅的,人家兄弟两个合起来算计你,捅刀子也到你院子里去捅!”
钱举人干巴巴笑了笑,垂头道:“绍大人,不是在下有意隐瞒那女子身份,而是……
哎,小婉是在下母亲定下的,给开了脸的,在下进京念书备考,母亲就让她跟着伺候。
腊月时,在下在街上看见了乞讨的姑娘,见她实在可怜,就问她要不要卖身当婢女,换口吃食,她应了,在下给她取名叫小茹。
起先真的是可怜她,没想到收拾干净之后,挺水灵的,在下就中意了。
就因此,小婉气坏了,年都没过完呢,正月初七还是初八,收拾东西跑了,留信说要回去让在下母亲做主。
她走后,照顾在下的就是小茹了,那天早上,姚二看到的其实是她。
小茹伤了姚二,在下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觉得她没过几天好日子就要奔命,在堂上就谎说是小婉。
是在下考量不周,是在下胡言乱语了,但在下真的与贾姑娘的事情不相干,也会出钱赔给姚家兄弟的。
至于小茹,在下也不知道她去处了。”
绍府尹一言不发地听完,下意识地看了眼四周,若非这里还是他熟悉的衙门,他甚至要以为自个儿是坐在茶楼里听说书先生讲了一个话本故事呢。
这一日下衙之前,孙恪使人去衙门里问了一声,得了回话说“只等着姚大”改口了。
孙恪啧了声,嘀咕道:“看了开头就让我猜到了结局,这戏本真没意思。”
小王爷待身边人亲厚,亲随与他说话也没有那么顾忌,问道:“奴才觉得挺有意思的,奴才还没猜出来写戏本的人到底是谁呢,小王爷给奴才解惑?”
孙恪噎了一口气,这个答案,他也还不知道呢。
又过了两天,姚二能活动了,被挪到衙门里认人,同样是五名类似装扮的女子,只是这一次,贾婷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