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虽然失了忆,果然性格是没有变化的,还是从来不服输,喜欢自己掌握主动。
“那现在金家公子已经来了,四叔是打算避开吗?”
“不,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们去京城!”罗四老爷笑了,“既然现在多方人在找你,是敌是友分不清,那干脆就把他们都绕开。我们以商队的身份去京城。反正金家认可了新式茶砖,本来就是进京的。”
叔侄二人又谈了半天,有丫鬟进来请示开饭了。
商户人家不讲究。席面就设在了一间花厅里,只是男女分开,有一排屏风挡着。
甄妙听到屏风那边传来的谈笑声,约定了明日要带少年去茶庄看看。
胡氏心事重重,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
倒是璋哥儿对甄妙有几分亲近,童言童语的和她说了些话。
散了席,各自回房歇息。
“这么说。胡氏对四叔还有救命之恩了。”甄妙撑着身子,看着罗天珵。
“那——四叔打算怎么办?”
“四叔?这不是四叔打算怎么办的事。”
“什么意思?”甄妙干脆坐直了身子。
罗天珵懒洋洋地道:“这个和四叔心意无关。不管他是钟情胡氏也好,和胡氏成亲也罢,四婶明媒正娶是进了族谱拜过祠堂的,胡氏么。只能做妾了。四叔要是有别的想法,恐怕祖母要拿拐杖打残他。”
甄妙都被罗天珵理所当然的说法弄愣了。
她想的狗血呢?百般纠结呢?原来弄了半天,四叔怎么想的不重要,规矩才是王道!
可能对胡氏的安置,只有随着进京做妾,或是留在这里两种区别而已。
罗天珵伸手,捏捏甄妙脸蛋,似笑非笑地问:“怎么,阿四。你同情胡氏吗?”
没有犹豫,甄妙就摇头:“不,只是觉得造化弄人。但同情谈不上。”
“怎么?”罗天珵来了兴趣。
甄妙白他一眼,才道:“照你说的,四叔那时被胡家救了,又在人家府上养伤大半年,胡家遇到那种危机,胡氏开口。四叔定是无法拒绝的吧。可是四叔那时已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了,这个年纪的男子哪有没娶妻的道理?胡氏既然有了这个选择。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是么?要真的说同情,我还是同情四婶,她才是完全没有选择的机会,就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阿四。”
“嗳?”
“你这么有头脑,真让我不习惯。”罗天珵低笑出声,心中却是得意的。
有的女人小处聪明,大处却是个拎不清的,还好他的皎皎不是。
甄妙伸手在罗天珵腰上掐了一把,恶狠狠道:“你一直嘴贱,我一直不习惯!”
“呵呵。”罗天珵抓住甄妙的手,“阿四,如果是你呢,你要是遇到胡氏的情况,会怎么办?”
甄妙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话,还是会寻一个身家清白的男子火速把自己嫁了吧。胡家在当地是不错的人家,女儿又不丑,想来求娶的人是不少的。虽然匆忙之间嫁的人不敢保证就是顶好的,可这个风险对我来说是可以接受的,而将来某一日由妻变妾的风险,却是我绝对不能接受的。”
罗四老爷那里,亦是有一番交谈。
“所以老爷府里,还有妻儿吗?”胡氏手死死抓着被子。
罗四老爷叹息点头。
“那,那老爷打算怎么安置我们母子?”
罗四老爷轻轻拉住胡氏的手,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胡氏甩开手,声音尖锐:“老爷,您的意思,是要我做妾,然后璋哥儿变成庶子吗?”
多么荒谬,多么可笑,就在白日,她在那个上门的女子面前还有着隐秘的优越感,揣测她是妾还是外室的身份,可眨眼间,她就由一个正妻变成了妾!
罗四老爷沉默。
这是默认了,胡氏只觉如坠冰窟,浑身都是冷的,咬牙道:“既如此,老爷就自回去吧,我带着璋哥儿在这里过。”
她不信,数年的夫妻之情,可爱的稚子,蒸蒸日上的产业,就留不住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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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一下,古达儿女守孝是三年,实际是二十七个月,不过胡氏热孝期间成亲了,属于出嫁女,那么守孝时间就是三个月了。查了些资料,出嫁女守孝多久说法不一样,但肯定是短许多的,我就设定的这个,省得大家对璋哥儿出生的时间有疑虑,觉得是孝期怀孕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