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那样的场景,该多难堪!
甄妙脚步一顿,只停了瞬间,就绕过白芍疾奔了出去。
白芍和夜莺都愣了愣,阿鸾匆匆把搭在屏风上的一件外衫抽下来追了出去。
白芍和夜莺这才赶紧跟上。
甄妙跑得飞快,她比阿鸾还要轻盈灵巧,这样狂奔起来,拿着衣裳的阿鸾根本追不上。
远远看到窗纱上靠在一起的影子,她没有像绝大多数女子那样绝望离去。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眼睛有时候也是能骗人的。
只是影子而已,如果室内的两个人交错而立,形成错位,也是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她要真真切切的看到他,才安心。
或者死心!
还没有弄明白。默默转身就走,从此给那个人判了死刑,这不是她的风格。
罗天珵跟着远山进屋,本来就是存了疑虑,想看看远山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让他身子有了反应。
这样的反应,他敢说。换了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抵挡不住。
这其中,有没有二叔二婶的手脚,甚至是月夷族余孽或者废太子方面的算计呢?
他查了这么久了。虽然没有查个水落石出,可也渐渐发觉,月夷族余孽似乎对镇国公府格外仇视。
这也不难理解,当初是父亲支持长公主。率兵攻打的月夷族,一朝族灭。那些余孽把仇恨算到镇国公府头上,也是极有可能的。
罗天珵本就不是秉着睡人而来,当然不可能想着去锁门。
甄妙到了门口,她没有犹豫。也不想犹豫,伸出手一推,门就大开了。
她看清了里面的情景。
“远山。你在身上洒了什么?”罗天珵这句话刚刚低声问完,远山双手还攀附在他脖子上。
一个质问。一个震惊。
远山甚至还在踮着脚,脑袋中却一片空白,忘了任何动作。
罗天珵深谙问询之道,心理压力会让人把话不知不觉吐露出来,而想造成这种压力,当然是保持高深莫测的样子,并且尽量少些动作,以免惊醒了对方。
于是二人维持着这动作,听到推门声,才齐齐转头。
罗天珵瞬间身子一僵。
甄妙只着了中衣,雪白雪白的,脚下是鹅黄色的软鞋,满头青丝就那么披散着,随着开门的动作随风飘扬,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仿佛夜昙化作的花灵,随时都会随风散了。
“皎皎!”
这一刻,巨大的恐慌袭来,罗天珵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他怕她立刻转身就跑,从此再也不理会他。
“皎皎,你先听我说!”
甄妙看了同样只穿了中衣的远山一眼。
中衣款式本就差不多,颜色大体也都是白色的,此时她们两人的中衣,看起来几乎就是一样的。
一妻一通房,穿着同样的衣裳站在通房的房间里,面对着男主人,这对妻子来说是怎样的羞辱!
随后而来的白芍、阿鸾三人几乎是怒视着罗天珵和面色如土的远山。
在她们看来,远山定然是被大奶奶撞破了好事,脸色这才如此难看。
还听世子爷说什么啊,都这样了,再说什么都是狡辩!
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就连远山都从罗天珵刚刚的质问中回过神来,看着衣衫不整的甄妙,心中竟升起一种难言的快感。
是的,她疯狂的嫉恨着眼前这个女人!
她要求很低的,只要这辈子能一直守着世子爷就好了,世子爷有了妻子,她不敢争,一个月能去她那一两次,让她能亲近到他,就知足了。
可是,这个女人却连这点奢望都不给她!
凭什么?
她本来就是世子爷的通房,就是为了伺候世子爷的啊!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就因为她出身低微,所以明明遇到世子爷更早,早就是他的人,只是默默守着他一生的机会都不能有吗?
就是皇后娘娘,都没有这么霸道的!
这一刻,远山因为被罗天珵发现不妥而升起的巨大恐慌甚至都散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扯出一抹因为好事被打算而露出的懊恼幽怨的表情,然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穿着中衣的身体瑟瑟抖着:“大奶奶,都是婢子的错,您千万别误会世子爷啊!”
世子爷就在她屋里,他那处甚至因为香气的作用还在撑着,误会什么的,呵呵。
远山几乎想笑了。
若是大奶奶和世子爷从此有了隔阂,或许她才真的能多亲近世子爷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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