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想到你会有杀人灭口之举,所以想到更换路线的事发生。”到底是没有躲过。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徐勉瞄了眼翼王波澜不惊的面容。
“聪明反被聪明误。大摇大摆的示于人前,典型的活靶子,不杀他们都对不起自己。”汐朝吐出无波无澜的话,好整以暇的等待那些背主禁军的下场。
“敌军早想拿沐军出气,碍于两方人马按兵不动不便寻衅滋事,哪料机会来的尽是这么快。”徐勉颇感可乐。
红蕊此时进来道:“亲卫那边有了动作,知悉了真相,好在没有大乱,个自警醒着也不知亲卫是否理解主子的良苦用心。”
“不是大事便由着他们。”汐朝要等的结果不久了。
“你是说小苍山剔除的那些禁军?”徐勉听出点苗头,不确实的问。
“对。”红蕊接话,“无意中知道的,说来也巧最先知道的是那个叫孟舟的亲卫。
“这件事解决了,剩下的事不再棘手。”徐勉脑子转了个圈心中明镜似的。
“奴婢去盯着,一有消息立刻来禀。”红蕊放心不下,亲卫反水对主子的打击实在太大,只盼大家脑子够用,分的清是非黑白。
消息放出去,当然是在亲卫中间流传,用暗语写的普通士兵看不懂,起先不少人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脸上的表情很不好,心里有那么点厌恶,转而思量,翼王所做一切并无伤天害理之嫌,只是忘记罢了,真要灭口哪用的着大费周章。
激愤的心情随之降下,冷静之后对翼王所为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换位思考,自己未必可以做到翼王的宽和大度,各人走的路不同,只要活着管那么多做甚,没有了部分记忆一样活的好好的。
自卫国皇宫回来已经是九日后的傍晚,燕氏兄弟总算从尔虞我诈的地方解脱。
回到展纭飞处,洗漱一新叫了饭菜坐下来边用边聊。
“如何?”展纭飞随口一提,略猜卫国得以给出哪些条件换取燕国将士卖命。
“别提了,一个个老奸巨猾,咬住一半江山不松口,其他条件根本没的谈。”燕鸿逸火气没消,被卫国气的不轻,什么东西,求人办事连点最起码的诚意也无。
“大概是见到燕军到了,心放回了肚子里所以有恃无恐。”展纭飞猜到此行必定不顺。
“大不了按兵不动由关沐卫两方互掐,看卫国能拿我们怎么办。”燕鸿逸目露狠色,做的太绝别怪他反咬一口。
“卫国没有那么蠢,哪能料不到,必会引着沐军绕道前去燕军所在驻地,难不成到时沐军近在眼前,两方和和气气坐下来谈天说地。”展纭飞揶揄道。“卫国就是个卑鄙小人,玩阴的最是得心应手。”
“卫国能我们照样也能,想让我们身先士卒,呸,作他的春秋大梦去吧。”燕鸿逸气得暴粗口,跟那些鸡蛋里挑骨头的朝臣掰扯利益分配问题,吵的头都大了。
“盟约没谈成。该急的是卫国。除非卫国真不要脸放出风去。”一旦做了,哼哼等着瞧,保管让卫国尝次深刻的教训。燕鸿逸一路上已经打好了腹稿,只待和兄长细致商量拟定。
“不说这些糟心的事。”燕鸿逸吐出口浊气平复翻涌的愤怒,觉得自己没必要大动干戈,为卫国那帮龟孙子实在不值。
“说说都查到了哪些?”燕鸿逸心系走之前说起的事。勾起了心中的兴味。
“唉,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展纭飞一脸的愁色说不上来的郁闷。
“快说,怎么回事?”一听展纭飞如此神情燕鸿逸脑中划过精彩的念头。
“翼王收拢军心的手段令人有仰天长叹的冲动。”展纭飞不在卖关子诉说打听到的一些情况。
“好手段,好魄力!”燕鸿逸赞道,未见其人对翼王的兴趣与日俱增。
燕苏意没说什么。眼中浮出许多内容,指尖叩击桌沿示意展纭飞继续。
“禁军不归翼王统辖,又仗着身份高看不起翼王。闹出神祸事,让翼王好一顿收拾。”展纭飞光是听都觉得当时的场面惊心动魄。
“杀伐果断是个狠人。”燕鸿逸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夸赞。真心的不含水分。
“能说出杀尽一万禁军的人可不就是个狠人。”展纭飞同样佩服翼王不惧威胁宁愿舍弃不愿留存的心境。
“理由正当合适。”燕苏意再次认识到翼王的独特,行事手段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换作自己未必有翼王做的出色。
“打一棒给颗甜枣的手段常用来对付不听话的人,翼王可好直接利器下去,也不管后果不后果的,听着都渗人。”凶残程度又有上升,展纭飞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凸。
“不光是恐吓,最后照着自己说出来的话办的,啧啧,难怪人言常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最毒女人心。”展纭飞要为生存在翼王手底下的人掬一把同情泪,太不容易了。
“整件事的起因是为了肃清军营中不听话的反叛者,即使有幸逃出生天,恐怕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以我对沐国新皇的了解程度,那位也不是个善茬。”逃过了翼王躲不开帝王,到头来还是要死的,连带着一家老小,呵呵,你说值也不值?反正展纭飞觉得不值。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与翼王搭上界的,承受力不行唯恐没几年就被翼王诡奇的手段吓死了。”展纭飞一肚子闲话抖出来,“对了,除去这前的事,卫军那边不知是何原因窝里反了一回,死伤一部分。”
“看着不多,要是多来几次恐怕用不着燕国出手,卫国自己就把自己搞死了。”展纭飞不禁咋舌,“卫军到底在想什么,这个节骨眼上闹内讧,不怕沐军趁机一锅端,扫平障碍。”
“卫军那边乱,我没派人仔细去探。”展纭飞看出两人要问什么,先一步回了。
“我怀疑是有人搞鬼。”燕鸿逸一瞬间脑子里闪现特别感。
“那还用你说。”展纭飞笑道,“保不齐是翼王设的计,卫军如果内乱得益的只会是沐军,想都不用想。”没有第二个人选。
“与翼王接触不少,却从未看清摸透过翼王的心思。”展纭飞为此不知懊恼过多少回,自己也没有跨度到蠢笨的行列,怎么就对一个年纪小的小丫头折了腰。
“翼王现年十五岁,眼看过了年十六,你说她怎么就有那么多心思算计。”展纭飞都要怀疑自己是否遇上了妖孽,“我有一段时间曾想过自己十五岁时是什么样。”
“你好意思拿你自己跟一个小丫头做比,男人与女人的眼界不同。”燕鸿逸想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来着,不过这句话用在翼王身上实在不怎么贴合。
“翼王打哪冒出来的,谁教的她懂得这么多?”这些疑问燕苏意百思不得其解,哪怕拿在手中的消息从中推测仍不得其关窍。
“如果翼王是男儿身,怕是早已将沐国权势掌控在手。”燕鸿逸思及忆起以往看到的消息,“手握户部工部现又掌兵可谓大权独揽权势滔天盛极一时,我都要怀疑翼王有能力坐上皇位。”
“不可能,翼王若为男儿,沐国先皇会去抬爱,失了沐国先皇这个人翼王难成如今气候。”展纭飞反驳燕鸿逸不切实际的幻想。
“因为是女儿家才能有此登高一呼的殊荣。”燕苏意低喃一句,“沐国先皇当初选择翼王应是别有深意。”
“不怕翼王贪心不足?”女人对于权力的执着同样不输于男子,燕鸿逸曾见过,只不过没有这位翼王身份尊贵手腕高杆。
“沐国新皇与翼王亲密无间,很容易解决夺权的问题。”女人之于男人的关系,不就是那么回事,展纭飞轻浅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