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时的稳婆不知是宫里派下来有经验的老嬷嬷还是府里头自己请?”要是宫里的那可麻烦了,嬷嬷不免心揪起来。
“对了,我记得府里的姨娘生产时是府里早早备下的稳婆。”欧阳芸突然想起有这么回事。
“后院的姨娘哪能跟小姐相提并论。”嬷嬷一通好话拍得欧阳芸身心通畅。
“那时元氏正妃坐镇府内,想动个手易如反掌,况且是个低贱的姨娘,没必要寻宫中有头有脸的老嬷嬷。”嬷嬷说道,“小姐是侧妃有身份地位,按理不该有外请稳婆的先例,大皇子又格外注重小姐腹中的孩子,可是寄予厚望为保孩子平安降生请宫里的嬷嬷不为过。”
“那,能骗过去吗?”欧阳芸没有信心去贿赂宫中的老嬷嬷,那些都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又是极看中血脉的,万一瞧出苗头那自己大费周章备下的一切不就要付之一炬!不,不行,绝对不可以!
“小姐稍安。”嬷嬷皱着眉想办法,忽然道,“小姐当初不是要到丞相府生产,这样的话燃眉之急就可解。”
“你是说按照我原来的计划,去娘家在回来的路上生,这样一来换孩子的事情把握增多,接生嬷嬷就可自外找,因为到那会时间来不及,即便宫中的老嬷嬷已提前住进大皇子府,也来不及赶到丞相府。”欧阳芸对自己的想法暗赞不已,想到自己是这么的聪明,心情格外愉悦。
“对,如此一来两件事并为一件全部解决。”在丞相府总比在大皇子府来的强,至少丞相府内没有虎视眈眈死盯着欧阳芸,就想看其倒大霉的姨娘。
“不用想着防备后院姨娘在小姐生产时屋里屋外忙得是脚不沾地寻个空就可下黑手,丞相府中有柳姨娘,小姐的生母陪着小姐头次生产必将顺利。”嬷嬷盘算好了有利的地利,脸上多了几分喜意。
“就这么办。”欧阳芸定下大计,已觉计划趋于完美。
监视丞相府和大皇子府的暗卫前来回禀,说两个府邸皆有异动,不过问题皆出自两府后院。
“柳姨娘?”好久不曾听闻这个人,汐朝一时微怔,回过神询问细节。
“欧阳芸回娘家的次数增多,每日均是同柳姨娘在房中说孩子的事,而大皇子府中欧阳芸身边的贴身嬷嬷曾拜托过信的过的人去寻找怀有身孕的妇人,看样子打算采取狸猫换太子的伎俩,昨日欧阳芸托嬷嬷带信回丞相府交由柳姨娘,其上曾提及换孩子的事。”暗卫事无巨细的说与主子听。
“到是有胆子。”敢想出这种方法。汐朝不得不叹欧阳芸过着如履薄冰的日子,逼得走投无路祭出此法,亏她做的出来。
“这事要不要阻止?”红蕊在旁情绪亢奋的亮了双眼,最喜欢搅浑水,越浑越好为看一场惊心动魄的好戏做准备。
“不用,静待即可。”汐朝不会将手伸的太长管到别人的后院上。
“真的不要吗?”红蕊可是许久没看上热闹了,嘟着嘴作小女儿娇态。一点不觉和自己年纪不搭。
“欧阳芸显然是确定所怀是个丫头。是以急于换个男婴来巩固自己的地位。”红蕊掰掰手指头就想到,“也不想想侧妃的名份还未真正落实,就以侧妃自居。入不了族谱的侧妃与那些个姨娘同等地位,真不知道那么用心干什么。”
“欧阳芸必定计划在丞相府生产,就是不知用的是什么样的借口。”红蕊八卦心起对着暗卫道,“尽量查清楚一些。有空的话去瞧个乐子。”
暗卫没应,去瞧上座的主子。等主子发话,查证事实监视大皇子府中动静本就是分内之责。
“去吧。”汐朝同意了红蕊无时无刻不八卦的心。
暗卫得命退下,心道心蕊自跟了主子后越来越没个样子,娇宠坏了任性的事没少做。还是红明稳重。
红蕊不禁耳朵一热,用手捏了两下有点发烫皱眉自言自语,“是哪个家伙在背后说自己坏话。”别让自己揪出来。有他好果子吃。
“主子要不我们当日趁着欧阳芸生产之迹回丞相府亲眼瞧一瞧,怎样将孩子换掉。”红蕊忍不住好奇心。就等看欧阳芸的热闹。
“要去你自己去”汐朝可没那个心情去堵人产房。
“可是真的不要紧吗,万一抱来的孩子名正言顺了怎么办,那可是要入皇家族谱的,此事焉能儿戏。”红蕊一脸严肃认真的提出观点,这件事决不能放任自流,乱了该有的规矩。
“你之前不是有说欧阳芸如今侧妃的位置坐不稳没有象征身份的玉碟,所生下来的孩子依祖制不列入族谱之上。”汐朝清楚这一点所以一点不着急。
“怎么把这茬忘了。”红蕊拍拍自己的脑门,“不是说大皇子就等这个孩子降生,借由子嗣的事情上奏恳请封王,有什么借口可以阻止此事发生?”一旦大皇子有了王爷的位份有些以往不可做的事都将迎刃而解,不光是对主子还对皇上有一定的威胁性,现下百官多半抱着拥立大皇子日后加官进爵的美梦,是不会轻易放弃机会,已经上了船,船已开到中央,要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官员为了保一家老小的安危,咬牙都得坚持。
“若不戳穿欧阳芸换子的阴谋,大皇子很可能乘胜追击,索要封地。”在朝臣一立坚持之下,皇上还有何理由压着此事不放,红蕊担心大皇子晋升会给主子和皇上带来麻烦。
“你想的到挺多。”汐朝忽而展颜一笑,“欧阳芸换子一事败露,又是在丞相府,纤一发动其全身,免不了有朝臣借题发挥将矛头指向我。”
“也就是说不能在丞相府内?”红蕊读出主子话中之意,“就算在大皇子府孩子有五成机率换不成,虽说可免封王一事,万一要是成了,不又回到原点了,没有人揭穿欧阳芸处心积虑的谋划,接下来的事又该怎么办?
“欧阳芸背后牵扯丞相府,不然大皇子也不会宠幸欧阳芸诱导其常与丞相府走动,无论是否两家密谋搭线,在外人的眼中不就是那么回事,表面文章是达到了。”红蕊心里不踏实,大皇子一日不险,很难防着其出幺蛾子,主子手头上的事够多了还要为此操心,够累的。
“除非……”红蕊眼中闪过光亮,“除非丞相看出欧阳芸有猫腻警告欧阳芸别做傻事,这样一来大皇子就不能以换子一事拿捏丞相府,甚至以此要挟主子,欧阳芸没能换成再不得宠,不对,欧阳芸是维系大皇子与丞相府的纽带不可能真正弃之不用。”越想越头大,到底怎样才能化解多方难题,愁死人了。
“昂,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丞相府甩不掉主子只会被动动反击,太烦人了。”红蕊两手捂脸一副非常好苦恼的样子。
“这么愁干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汐朝看够了红蕊急得一蹦三尽高的苦瓜脸,笑意越渐浓重。
“主子怎生一点不急,就会打趣奴婢。”对于主子时不时表现出来的恶趣味,红蕊到现在仍接受不能。
“主子应是有了主意,是在看奴婢的笑话。”红蕊万分认定这一点,以往主子总会未雨绸缪先布棋子,哪像眼下全然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点不急。
“如果欧阳芸难产而死,那么维系沐昭同丞相府的关系就此断掉。”汐朝风轻云淡的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虽说欧阳霖几次三番同沐昭交好,一个看不清局势的人成不了气候,怕就怕欧阳烨为了这个仅有的独子不得不做出选择。”死一个欧阳芸只能阻止沐昭封王的妄想,一时之功不代表一世,总体而言时间争取到了,日后如何还要静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