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根当刑警这么多年,也碰到过不少棘手的案子。杀人案也遇到个一两个。但像这样的,还是头一回遇到。所以,他有些急了。
电话那头,不太明白情况的三子有些委屈,但他向来很尊重他这个老大,也没抱怨什么,挂了电话,就立即想法子去了。
王世根又点了根烟,郎朋看了他一眼,说:“你也不用急。他刚杀过一个人,就算真的被我猜中了,应该也不会这么快第二次下手。对了,之前梁书记不是跟你提过,外省那个老总的事情吗?既然这里暂时没有进展,或许我们可以从那里下手。”
郎朋的话让刚才有些乱了心思的王世根又找到了方向。他一喜,说:“看我,到底还是不如你见过世面,没稳住。”
郎朋笑了笑,说:“我见过什么世面,不过就是多见了些生死而已。”
“人生最重要就是生死,这些都见惯了,还有什么见不惯。”王世根说着,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扔到了地上,用脚碾了几下,说:“那这里你看着点,我回去查外省那个老总的事情,希望尽快有所突破。”
“行。”
王世根走了后,郎朋回头去看房间里的那一摊黑色,另外的两个同事正打着电筒在仔细地搜寻线索。
他忽然想到了以前,那些当兵的日子。出任务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会跟对方开玩笑,但玩笑开到最后,总是免不了会有些伤感。因为,谁也说不准,或许这一次出去就再也不能完整着回来。那几年,他送走了好几个战友,但万幸,大部分目前都还活着。
郎朋和王世根分头行动的同时,梁健也回到了办公室中,还没坐下,他就给纪中全打了电话,陈文生的案子也放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最近调研组忽然出现在永州,神神秘秘地样子,梁健总觉得有些放心不下。想来想去,如果说最有可能,可能还是陈文生的案子。
毕竟,他一个市委书记,再怎么也轮不到惊动中央。
这一次,纪中全来得有点慢。梁健等了十几分钟没等到,心里总有些心神不宁,却又一下子找不出原因。反正也是等,他就给郎朋打了电话,问了问情况,听到他们说,看到了疑似凶手的人,但是没抓到,被逃了,心里不免升起些沮丧,但又很快被他压了下来。得知没什么大进展后,他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李园丽打了电话。
这一次,电话响了很久后,倒是接通了。说话的不是李园丽,是项瑾。
“你怎么样?”梁健关心到。
项瑾回答:“还好。”说完,顿了顿,忽而又补了一句:“就是有些想你。”
梁健立时语噎,沉默半响,也只能回答一句:“我一定抽空看你。”
“嗯。对了,李妈妈出去打水去了,你找她有要紧事吗?”
“没什么要紧事,没关系,那你好好休息,我先挂了。”梁健不知道该跟项瑾说什么,心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愧疚不能陪伴,愧疚一颗心始终不能完整的给她。
“你等等,霓裳最近总说想你,你要是能抽出空来的话,这两天来一趟吧。今天医生也说了,可能就这两天了,我要生了。”
“好。那我安排下,这两天就来。”
挂了电话后,梁健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闷得难受。还没缓过劲来,纪中全倒是来了。沈连清敲的门,给纪中全泡了茶后,他出去了。但刚出去,又敲门进来了。
梁健看向他,他说:“阿强重工的总经理来了,说想见你。”
梁健立即皱起了眉头,这人倒是心急,永成钢业的事情还没尘埃落定,他倒已经等不及了。梁健心底哼了一声,说:“我现在没空,他愿意等就等着,不愿意就先回去,等我空了再来。”
“好的。”
沈连清关了门,纪中全看了梁健一眼,问他:“我听说,谷家那个老爷子死了?被人杀了?”
梁健点头。
“凶手还是找不到吗?”纪中全问。
梁健摇了摇头,叹了一声。
纪中全皱了眉头:“毕望的案子到现在好像很长一段时间了吧。”
“也不怪他们,最近事情错综复杂,又多,加上凶手很谨慎,现场处理得很干净。”梁健替王世根和郎朋解释了一句,他们的辛苦,他也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