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力立刻将这一小块区域完全包围,终于看到了事情的原貌。
原來这是一只母鼠,在魔兽战争到來之际,刚刚生产完毕。它的窝本來是在地下两米处的,但这种小魔兽天生就有敏感的触觉,让它感觉到了危机,它拼命向下挖去,一边挖一边把自己刚生下來的两只小鼠扔到下面去。
终于,它的窝受到了波及,上面整整近三米的地面被完全轰成了碎渣,它的孩子成功逃过了这一劫,可它却不幸被击中了后背和部分后腿。它是一个小小的魔兽,根本不理解外面在发生着什么,对于它來说,那就是灭顶之灾。而它在受到伤害后,所能采用的,就是平时它所使用的那招:装死。
大战中的魔兽根本无暇顾及它,就算看到了也不会理会它这么一个小东西,它幸运的保住了性命。但它可以不吃不喝的装死三五天,可它的孩子不行,所以在这几天之中,它的孩子们一直在允吸着它的奶水,直到昨天,奶水已经允吸不出來,所能允吸的,全部都是它的鲜血。
可这小小的魔兽却依旧在装死,沒有移动分毫,因为在它的世界里,它认为,若是自己动一下,恐怕不仅自己要丢了性命,自己那两个刚刚到达世界的孩子也会丢失掉性命。
大战终于结束,一切归于平静,但强大的能量波动依旧在发酵着,胆小的它依旧沒敢动,直到刚刚为止。
此时的母鼠,已经几乎油尽灯枯,它体内三分之一的血液都在这两天被自己的孩子给允吸掉了,而此时,它微微的颤动,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并不是想要求生,而是要为自己的孩子打开最后的生路,那是用它自己的身躯阻挡住的唯一出口和希望。
已经虚弱不堪的母鼠强挺着疲惫慢慢挪开自己的身体,露出一个小小的洞**,不一会儿,两只小鼠便从中颤巍巍的爬了出來。它们看向四周的眼神充满了紧张,害怕,新奇及向往,外面这广阔的天地让它们无比的兴奋。在观赏了一会儿之后,两只小鼠才叽叽喳喳的跑回它们的母亲那里,可惜,它们的母亲已经离开了它们,任凭它们如何的召唤它,它都已经沒有了任何的反应。
生与死,往往就是这样,生死相依,有生,就必然有死,天地之间自有平衡,不管多么强大的物种,不管是人类还是魔兽,就算是强如四大神兽,也有死亡的一天。只有像武圣萧峰那样,参透这世间的一切,脱离这片大陆,才能脱离这大陆的生与死。而其他人,就算是登临大陆的巅峰,也还是无法阻止自己的死亡。
但每一个死亡都必然有其价值,必会带來一个与其有着因果的新生。这份新生或许是立刻就能体现,例如那母鼠与小鼠,又或许要等十年百年,甚至千年万年之后才能体现出來。越是强大的生命,就越是如此。
感悟到这些的叶血炎觉得自己的内心渐渐通明,他不再惧怕死亡,因为他的死亡就意味着自己的新生,天道循环,从无例外,唯有超脱,才能看到更高的风景。
在这一刻,叶血炎看到了自己未來的道路,不再是战胜某人,也不再是拥有怎样显赫的势力,更不是成为那几人之一,他要做独一无二的自己,他要做最顶峰的那一个,要让自己脚下所踏之峰,直达天际。
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他的身体之上产生,天地似乎和他融为一体,天地之力在他的体内行走,如同在天地之中行走一般的畅通,沒有半分的阻隔。他能感受到天地的韵律,他能感受到天地的规则,这片大陆的所有在这一刻都呈现在他的心里,似乎他不是坐在这片大陆之上,而是这片大陆就在他的心中。
他的目光慢慢的落在白虎山的山顶,那重重的迷雾也不能阻挡他的眼睛。他看到了那双很多次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他的眼睛,一片漆黑,沒有半点其他的色彩。它的目光无比的深远,似乎已经将白虎山的一切都看的一清二楚。
突然之间,那双眼睛猛的一紧,然后迅速回过头來,紧紧的盯向叶血炎所在的地方,它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紧张,疑惑,凶狠等各种情感,可却一无所获。它疑惑的摇摇头,再次看向他所观察的对象。
残月谷中,叶血炎猛然醒來,联想到白枫等众兽的回忆,他终于明白了在这白虎山上在发生着什么,这是何等大的一盘棋,他真不敢想象,一只魔兽,竟然能够做出这样周密的计划,他望向白虎山的山顶,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残月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