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皇帝也被惊动了,想不惊动都难,因为章和这事儿有点儿丢人,万岁爷特意让他的亲信,大太监郑峰协同京兆尹私下里秘密处置,不要惊动外人,结果章夫人去告状,就撞到郑峰头上了。
郑公公当时就恨不得自己是瞎子聋子!
按照规矩,以卑告尊,先打三十大板,还要滚过钉板。
这个章夫人咬着牙,疼晕过去三回,愣是全忍了下来,不过,这事儿也有规矩,打人的时候下手不能没轻没重,要是人死了,打人的也要受罚。
当然,如果人必须死,那拼了受罚,人也活不了。
可章夫人却好好活下赖,还把事儿闹到皇帝面前,如今连文武百官也知道此事。
紫宸殿
郑峰老老实实立在门口,案卷呈到御前,皇帝眉头紧蹙,脸色不大好看。
他三天没上朝,正和孙神医讨论怎么养生,各种丹药都在实验中,结果底下人拿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儿来折腾他,他不生气才奇怪!
殿内的女官,宫人们都不敢开口。
皇帝看了半天卷宗,气得脸色苍白:“这都什么东西,容哥儿是什么人,杀章和做什么,那个女人不会是疯了吧?”
问题是,好歹是尚书夫人,二品诰命,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说对方疯了了事。
真那么做,朝堂上这些官员们,恐怕都要为难。
“证据呢,对方不是说有证据?”
郑峰苦笑:“余虹口口声声,只道害怕消息走漏太孙……太孙会毁灭罪证,此事关系社稷国祚,不可不慎重,这才……奴才也说过万岁爷圣明,更好声好气地劝过她,只是她宁死也不肯吐口,说是请万岁务必派人去荆州调查,就问当年女菩萨义救荆州之事,就能看出端倪,若是陛下有疑惑,她才肯拿出证据。”
皇帝一怔,仔细想了想,实在弄不明白,荆州那边发生个什么新鲜事,难道还能影响到太孙?
“要查就去查。”
当皇帝的都比较多疑,他固然信任方容,那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方容的一切。
对于一个连活下去都要努力的孩子来说,他还有什么精力去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让君王头痛?
皇帝喜欢他,除了怜惜之外,怕这也是一个缘故。
但现在有人要告方容,还说的言之凿凿,说什么关系社稷,皇帝不管信不信,查一查总是应该。
干脆就让睿王领头,带着夜行人去查。
方容那边没什么反应,应该说,他的反应挺正常,有些疑惑,又带着点儿担心,为了这个,给万岁爷请安的时候,还专门回忆了一番和章和章大人的交往过程,满腹委屈。
不过,许薇姝看得出来,他知道的应该比自己多些,这家伙回宫之后,表情看起来还算轻松,即便是故作凝重,也没带给许薇姝强烈的危机感。
“别急,等吧,看看这出戏要怎么唱。”
方容笑了笑。
许薇姝瞥了他一眼,也就不去管。
她这几日又拾起来以前的小爱好,和宫女们玩起教学游戏来,又和以前在宜秋宫的小伙伴们有了点儿联系,玩到一处,感觉还挺不错的。
日子过得很逍遥,男人既然能顶得住,她也就懒得管了,大不了就是夺嫡失败,她还有靖州的退路在,怕什么?
回靖州做土皇帝很好,以大殷朝现今的状况,她只要跑到靖州,对方绝对在一年之内,抽不出任何可靠兵力去围剿,主要是不划算,一年之后嘛,要是对方还能围剿成功,她死了也不冤枉。
方容瞧着也很淡定。
时间慢慢过去,一直过了月余,睿王才回来,回来了又等了一日,万岁爷才召见。
显然,皇帝就是没把这事儿给忘了,恐怕也没太放在心上,除了召见睿王,连方容,章夫人都给叫了过去。
就在紫宸殿御书房,皇帝只穿了一件常服。
“王弟,你在荆州,可查出什么?”
睿王苦笑道:“皇兄,臣弟到是查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可咱们皇太孙一辈子也没去过几次荆州,就是去,住的都是行宫,行程透明的很,臣真不知道,臣弟这次去是查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