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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府中。
绿藤禀报苏宜晴。
“王妃,燕城府尹朱应,朱大人已经去了蒙家几次。是查蒙申,蒙大爷死因的,还查问了蒙申生前伺候的几个下人。”
苏宜晴静静的欣赏窗外的风景。良久才慢悠悠道:“这不是燕城府尹该做的事么?人命关天,就算是普通人横死街头。身为府尹,也该彻查,更何况蒙申算是官宦子弟,身份不比一般人,有什么必要让你特意回禀?”
绿藤低眉道:“可是据奴婢查探,朱应本来是要将此事做为一般意外处理的,是接到圣旨之后才开始严查,蒙申这样的人,根本应该劳烦圣上下圣旨。”
“那又如何?”苏宜晴并不关心蒙申之死,从某一方面来说,她有点厌恶蒙申这个人,且不说他跟蒙也父子之间的恩怨吧,就说一个大男人,在外头十多年,还有百亩田,但他居然全折腾没了,拖家带口的来到燕城跟亲生父亲乞讨,乞讨不成就用一些陈年旧事讹诈,恶劣到了极点,这样的人死一个少一个,活着浪费米粮,连累妻儿。
绿藤轻声道:“奴婢得知,其实是宫中杨妃在皇上面前进言,这才让皇上下旨责令朱府尹彻查此案的,杨妃此举……有些不妥。”
“是不安好心吧?”苏宜晴轻笑一声。
“奴婢不敢擅自揣测。”绿藤头压得更低了。
“但你明显就是这个意思。”苏宜晴盯着绿藤,慢慢道,“直说吧,你究竟想要说些什么这杨妃是好意也好,不是好意也罢,与我有何相干?我又不能插手后宫之事。”
绿藤道:“奴婢想着,是不是跟杨妃娘家大声招呼……有什么误会或许可化解。”
“这是你们王爷的意思,还是你自个的意思?”苏宜晴淡淡问道。
“是奴婢自己的意思,王爷并未吩咐得如此详细。”绿藤实话实说,“王爷离开燕城之前,交代奴婢等人,便宜行事。”
“那就先这样吧,还是别多事,看看再说。”苏宜晴不想要太过应酬这些事,绿藤的意思她也明白,无法就是找个由头,送杨家一些东西,示好一下。
如今的杨家,除了有个宫里的宠妃之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一个儿子还是个傻子,就靠着两个侄儿帮忙打点家里的一切,前段时间,秀文县主嫁过去,听说闹了一通,杨家人仰马翻的,很是狼狈。
若是她在此时肯稍微示好,杨家定然会感念于心,间接的这份示好就会传到杨妃耳朵里,杨妃在做什么事,就会顾及一点。
说起来,她跟杨妃连面都没有见过,不可能有什么仇怨,唯一得罪的地方,大概也就是杨妃在她即将临盆的时候,赐了两个貌美的宫女进府,明显不安好心,之后这两个宫女就被迅速的嫁出去了。
宫里妃嫔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此举比如是大大的扫了杨妃的脸面,估计会让她在众妃嫔面前没脸。
宫里的女人,整日里无聊,自然是丁点大的事都看得比较严重。
那时候庆嬷嬷就劝过她,把那两个宫女给供起来,反正王爷也不会亲近那两个宫女,维持一个脸面,让杨妃无话可说就是了。
她却不听,一方面也是因为其中一个宫女自己有了向往自由的心,希望能有挣脱做为棋子的命运,另一方面,觉得与其日防夜防,还不如送出去一次解决,省得日后麻烦,这王府后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堆女人盯着一个男人,绞尽脑汁的算计,保不准那天真会出什么事。
要真有爬床成功的,让她如其他贵妇一般,对那些可能怀上丈夫孩子的女人下毒手,这种事她真做不出来,既然如此,还不如送出去,送一个少一个。
苏宜晴想了想,突然问绿藤:“与其盯着杨妃,为何不盯着其他人?”
“其他人?”绿藤有些茫然,不由的问道:“奴婢愚昧,还请王妃明示。”
苏宜晴望向窗外,漫不经心道:“蒙申之死究竟怎么回事?”
绿藤道:“奴婢不知。”
“你不知道还是不想说?”苏宜晴嘴角带出了一抹讥笑,“你们连后宫之事都知道得如此清楚,怎么连最该知道的事都不知道?”
“奴婢确实不知道。”绿藤想想,有回答,“外头之事,也是由外头之人禀报了,奴婢才自晓,奴婢并非事事知道的。”
“你倒推得一干二净。”苏宜晴又是一笑,“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也许你说的对,不该你知道的,你确实不知道,至少如今我想要知道蒙申究竟怎么死的,对你来说难么?”
“奴婢可以查一下。”绿藤回答得很巧妙。
苏宜晴没再逼问,这个绿藤既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只说可以查一查,显然就是这丫鬟背后还另有吩咐之人,有些事必须征询过另外一个人的意见才可以说。
直觉,蒙申应该是被定王府的人做掉的,理由很简单,她是蒙申之死的最大得利者,谁获利谁嫌疑最大,她自己自然没有做过,但别的为她好的人就会代她做了。
蒙申一死,她短时间内就可以不必进宫,后宫里斗争激烈,连御风的手不可能伸得那么长,就是是能够,他安排在后宫的眼线也必有大用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曝露。
死一个微不足道的蒙申就能躲过这场危机,多划算,还有蒙申这人口无遮拦,留着他兴许还会生出不少祸端,还是杀了一了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