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家宴在寻常百姓家是温馨,热络,而在宫里,却被那些个规矩礼节给磨了个干净,上面坐着皇帝,谁要是能撩了袍子,盘腿坐在那儿唠嗑吃喝,旁若无人,那只怕得当失心疯架了出去。
待撤了饭席,又换了酒席上来,乾德宫里的气氛明显像是架的火燎到了最高处,气氛倒是热和极了,瞧着还真有了些年味。
相比于还算矜持的女眷席,那男眷席俨然是一群老少爷们的拼酒席,自打女眷,男眷皆轮番给皇帝敬完酒后,男眷那一席便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吆喝劝酒声,除了太子齐毓,三皇子齐祗,四皇子齐祯尚且还算平和地坐在那席桌上,不紧不慢地抿了一两口,自打五皇子齐礿开始,那酒桌俨然是战场。
六皇子瞧着是笑的,可灌五皇子酒时,只把那酒当水兑的一般,愣是满当当给一饮而尽,要说五皇子眦睚必报的性子,如蘅早已是领教过,被人这般灌了酒,哪有不回敬的?两个男儿汉就这样亮堂堂的拼起来了,仿佛今天谁要是不爬着出去一个是不散场的。至于那九皇子齐祤呢?小娘子什么都不想说,只想送一个字,作!再附赠两个字,死作!
原本眼看着是人家五皇子和六皇子的火药味儿。与他无关,嘿!偏偏那九皇子倒是好,傻不咧咧的死要拉着人五皇子和六皇子敬酒,愣是把两军对峙变成了三国鼎立,眼瞧着这会子三个人,喝得满脸酡红,眼眸都醉醺醺的。只怕走路都要颠一颠了。还在那聊着嗓子敞开了喝,瞧着都恨不得撸起膀子来拼了。
好不容易等到这煎熬的席宴完了,大波的人群又要跟着皇帝转战听音阁听戏。因着往年的规矩,如蘅同和嘉安排在一桌,与佟皇后之间隔了几位嫔妃的桌子,如此也只能遥遥相看了。
瞧着像是听音阁的管事内监过来。恭敬地奉了个填漆盘子,上面铺了层大红的缎子。缎子上搁了个戏本子,远远儿隔着几桌,小娘子也看不实,只瞧着皇帝瞥了眼戏本子说了句什么便递给了佟皇后。佟皇后翻了几页便也像是点了一出,后面便只有惠贵妃,马荣妃。太子点了戏,那内监便恭敬退下。锣鼓一敲,那戏台子上便唱念起来了。
正看着戏,身旁的和嘉突然扯了扯如蘅的衣袖怒了努嘴,只瞧着六皇子齐祄身边的贴身内监趁着众人看戏,走到了那韦菀的身边儿,像是悄悄递了个什么,韦菀瞥头看向六皇子,只瞧着六皇子遥遥一笑,韦菀微一抿首,似是与那内监说了句什么,瞧着低含的颌,微抿的笑意,倒真不能让人不多想。
身边儿响起和嘉不齿的声音:“可见是这韦家小娘子心大,盆里还吃着,还要眼巴巴望着锅里的。”
如蘅好笑的看向和嘉道:“你又想排揎人家什么?”
和嘉气鼓鼓道:“我才没排揎她。”
说着和嘉凑到如蘅耳边道:“你可听说了,前儿一段时间,那韦家小娘子总爱去毓德宫。”
如蘅眉眼一抬,瞧着如蘅来了兴趣,和嘉登时激动道:“你也知道,那韦家娘子的父亲如今是太子太傅,虽说这官品早已是挂个显赫的名号,但好歹也要走走过场,所以那韦太傅时不时要去毓德宫做个样子,这小娘子也就有了去毓德宫的由头,说来也笑人,回回不是送自个儿亲自做的吃食,就是针线女工,你说说看,那太子太傅就当真到了这两袖清风的地步?府里什么吃食穿戴没有?还要小娘子眼巴巴自个儿亲手做了送回去?”
只瞧着和嘉唇瓣一勾:“若真是如此,父皇当真要好好赏赏这韦家,真真儿是清廉的好官。”
瞧着小娘子好损不损的样子,如蘅好笑的看一眼和嘉,和嘉一瞧着如蘅笑,大有些恨其不争道:“你还有心思笑,你也不看看,那韦家娘子送去的东西,十之有八都顺带着送了些给毓德宫,你说人家这是讲礼节,二哥也不好不收,我看再这样送下去,非得把二哥给送出去了才好。”
如蘅“噗嗤”一声笑出来,若是太子知道自己就这般被自个儿的妹子说笑中送给了韦家,该是作何感想。
和嘉瞧着眼前的小娘子不上心,终是凑到小娘子耳边道:“若是当真选来,我更欢喜你做我嫂子,可比那韦家娘子过得去多了。”
小娘子的笑意就这样生生被卡在那儿,不消说和嘉这鸳鸯谱点的,就是最后那句过得去,小娘子是怎么听也听不顺。是啊,难道她就仅仅算的上过得去?
如蘅正顶在和嘉似笑非笑的诡异眼神下,恰好听到在座的人皆抚掌叫好,小娘子忙不迭儿跟着拍手喊好,那激动欲起的模样,仿佛她刚才当真看完了整场戏一般,和嘉被这一撩,倒也扯着脖子往戏台上,一看正是热闹戏上,立马忘了刚才的话头,跟着抚掌叫好起来。
眼瞧着和嘉这般,如蘅这才舒了一口气,幸得和嘉好哄,若是打破砂锅的性子,她可当真是对付不过去了。
(最近一直处于卡文中,虽然有大纲,但还是在一些细节和脉络调整上卡住了,一环套一环把自己给套进去了,为了保证文的质量,所以姒姒确实更新慢,但是绝壁不会断更,希望亲们可以体谅哈,等姒姒把构思顺下来,不再卡的脑梗了,应该就思如泉涌,下笔有神了,当然如果有亲们的粉红打赏,姒姒必然是奋笔疾书的,话说均订就快200,求快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