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今日父皇召了一个宫外的道人,你可瞧见了?”
身后骤然传来齐毓模糊的声音,如蘅心下微顿,沉吟不过半刻,便点了点头:“从姑母那儿回来时,在回廊下瞧着了,恰好是苏培全的徒弟小灵子引的路,听闻父皇将那元道长安置在了乾德门。”
“乾德门。”
醉中的齐毓微微蹙眉,沉吟了半刻复又缓缓舒展这道:“父皇召这道人做什么。”
如蘅微微摇了摇头:“今儿一早也是崔恩来报,姑母才晓得的这事儿。”
齐毓似是点了点头,便又朦朦道:“父皇最近似乎精神不好,瞧着在朝堂议政时常常觉得倦怠,朝臣有时回个话儿,父皇总要缓半晌才记起来。”
如蘅没有言语,微抬眼眸看向齐毓,方缓缓道:“可问过太医了?”
齐毓摇了摇头:“问是问了,我看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是说操劳政务,累的罢了。”
如蘅点了点头,垂眸看向炕桌上的描花杯盏道:“从前去姑母宫里,常常还能瞧着父皇,如今父皇来坤宁宫少了,我也就鲜少瞧着了。”
齐毓没有说话,却也是知道的,虽说皇父皇后宫内院儿的事儿不该他过问,可如今永和宫新晋的顺妃几乎专房之宠的事儿,前朝后宫只怕是没有不知道的,从前父皇虽宠晞嫔,但一个月里也平衡出了时间去了宸华宫,坤宁宫,即便是其他那些不甚得宠的宫里也是瞧过的。可自打顺妃小产后调理好了身子,重新挂上了牌子,父皇几乎每日都会让顺妃伴驾,下面的朝臣也有憋着话儿想说的,可都不敢说,一来父皇虽日日专宠,可早朝却是日日按时按点儿的去,从未迟过半刻,要说也拿不出什名头来,再者,作为后宫之主的佟皇后尚未提出一句不满,那他们那些个外院朝臣又有何置喙之地。
齐毓尚在沉吟,如蘅忽然的低语呢喃却是打破了屋内的宁静:“今日听姑母提起,府里来报,说……”
齐毓低头看过来,却瞧着如蘅眸中微闪,似是犹豫了半刻,终究启唇出声道:“靖国公近日身子不好。”
是的,在如蘅的心中,终究做不到将佟维信唤一声父亲。
齐毓愣了半刻,却是手中揽的一紧,没有说话,只等着如蘅后面的话儿。
“府里,还有姑母,想让我回府看看,阿毓。”
怀中的人儿声音骤然软了下来,将头靠在齐毓胸前,微微阖上眼,带着几分酸涩道:“你说我该去么。”
扶着小娘子的手骤然一愣,齐毓垂眸看向怀中疲惫的如蘅,过了许久方开口徐徐道:“若论理,靖国公不好,即便是分家立户的冠勇侯也当回府的,若论情。”
齐毓顿了顿,将小娘子的手握在手中,温然唤道:“三娘,无需在意旁人如何说,左右有我顶着,只要莫留遗憾。”
(ps:此处修改错误,前面原本说好的秋狩,因为放假前赶四五天的稿子,估计给赶傻了,愣是过渡到了冬天,现在姒姒只能眼睁睁此章把秋狩改成冬狩配合剧情。。。亲们表拍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