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不是一个世界是指家庭条件还是别的什么?”方圆问。
“不全是家庭条件的问题,当然我也不否认,归根结底肯定还是和这个有点关系。”钱正浩摇头,他的这一动作并非在否认方圆的猜测,而是因为接下来他说出的那一番感慨,“这东西没法说,都说家庭教育,父母的熏陶,对一个人的世界观、价值观什么的影响比较大,关晓珊照理来说,父母都是做教育领域的工作,不应该会对她进行那种倾向的教育,而且她家里面也不缺钱,听说她爷爷以前是个著名的中医大夫,非常有钱来着,按说这样的条件,这样的家庭氛围,她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实际上,她那个人特别物质,满脑子就是钱,说话的时候,评价谁好不好,全是靠钱来衡量,她之前说过我们年级一个女老师的老公不好,原因就是没钱,她说没钱那什么证明他够不够爱你啊,把那个老师气得,和她还吵了一架,从那以后大伙儿就都知道关晓珊这个人有多现实了,要是不认识她的人,不知道她的家庭条件,搞不好还以为她是那种穷怕了,苦怕了,所以一心想通过找个有钱的男朋友,让自己今后能改变命运,脱贫致富的人呢!”
方圆点点头,这回她彻底明白了钱正浩所谓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到底指的是什么了,一方面两个人一贫一富,另一方面钱正浩也接受不了关晓珊那种用金钱衡量一切的价值观,不过这么听起来关晓珊和鲍鸿光倒像是同一个世界的。
戴煦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有些茫然的看看钱正浩,说:“要是照你这么说,这两个人,一个喜欢用别人给不给花钱来衡量感情,一个呢,喜欢用花钱来沟通感情,这不是正合适么?就算别的方面不合适,怎么就至于闹翻脸的呢?你说他们相互指桑骂槐,都大致说过些什么,你还能有印象么?”
“说得太多了,多难听的都有,我印象比较深的,鲍鸿光说过关晓珊,当然了,他肯定没有挑明了说是谁,只不过就关晓珊一个人后来搭腔了,估计就算说她呢,他说有的女人,又想当女表子,又想立牌坊,两头都想占,实际上谁都知道表面上装得跟个人一样,私下里要多烂有多烂,跟门口的大巴有一拼。”
方圆听到这话,暗暗有些觉得瞠目结舌,她没想到鲍鸿光作为一个男人,居然说起话来嘴巴如此刻薄,同时这也让她更好奇关晓珊的反应来。
“关晓珊是怎么回击的?”就像是感受到了她内心里的好奇一样,戴煦问。
钱正浩有点想不起来,回忆了一会儿,说:“原话怎么说的我忘了,反正意思就是说鲍鸿光长得像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说南方那边不是有句话说生谁谁还不如生块叉烧么,说不定真有人生了块叉烧,不光生了,还养大了呢。”
方圆完全没有想到关晓珊的回击会是这样的话,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又不好意思大声咳嗽,脸憋得通红,转过身捂着嘴轻声的咳,戴煦也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晃晃脑袋:“这两个人,还真是半斤八两,够势均力敌的。”
“是啊,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人隔三差五就得来这么一出,你一句过来,我一句过去,反正谁都不甘心不接下句,还谁都不指名道姓的说,我们这些人听着,明知道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也觉得挺别扭的,特别尴尬,想劝都不知道该劝谁,就一直到鲍鸿光忽然不来上班那之前,他们还那样呢。”钱正浩叹了口气。
“你说最近才开始,意思是他们是在鲍鸿光失踪之前没多久关系才开始恶化的喽?大概最早发现这种苗头是什么时候?”戴煦问。
“当然是最近了,不然我也没必要特意说给你们听不是么。”钱正浩对戴煦的迟钝似乎有些无奈,“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确定,至少也有两三个月这样的局面了,我们私下里也有别人议论,说这俩人可真是都够能忍的,换成别人,被人这么不指名不道姓的骂了两三个月,早就气得想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那鲍鸿光失踪以后一直到现在,这个关晓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比较反常的反应?”
“这个……特别高兴算不算?”钱正浩说,“就前两天,我偶然听到她跟一个别的年级的女老师说,她运气够好,如果当初眼瞎,真的在一起了,现在搞成这样,别人肯定要传她命硬克人什么的,那名声可就都被搞坏了。虽然她没提谁的名字,但是我听着觉得像是在说鲍鸿光。”
戴煦有意无意的感慨了一句:“这么泼辣的一个姑娘,像你说的,又物质,估计异性缘未必有多好吧?”
“那倒不至于,关晓珊长得好看,听说学校里还是有偷偷惦记她的,具体是谁我可就不知道了。”钱正浩说。(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