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蒋诗韵时,她却若有所思,这个小姐倒是个不一般的,和那土鳖娘不一个德行呢。
进了城,王氏四处寻找着蒋德章派来的下人,可城门口除了守城的兵丁,哪里有个人影?
说好的这几日蒋德章都会派下人在城门口候着,左右也不过这几日她们就到京了。
蒋德章怎么就等不得?
本来兴兴头头而来的王氏,还以为一进了城就能见到自己的夫君,可是夫君不仅没见到,连大伯家的下人也没看见。
她心里不免失望起来,面色有些难看地喘了两口粗气。
蒋诗韵生怕她受到刺激旧疾突发,忙安慰她,“娘,天色晚了,爹定是想不到我们会这个时分进城。也许,他刚带着人从这儿离去呢。”
事到如今,王氏也没有办法,只能忍耐着。
好不容易打听着找到了东南八里坊的少詹事府,已是到了酉初时分。
两车人马都是又累又饿,急着想找个地方歇下来。
窦成下车去拍蒋诗韵大伯父家的大门,摇着铺首衔环晃了几下,就听里头一个语气困乏的汉子声气儿嘟囔着,“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怎么还到别人家拍门?”
隐约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接着那汉子隔着门问他们,“什么人?到我们府上做什么?”
窦成恭敬地答道,“我们是蒋二爷的家眷,今日赶得急了些,这个时分才到!”
门里的人似乎思量了一阵,方才粗声嘎气地说,“先等着,容我进二门里通禀一声!”
这也是规矩,不经当家主子应承,门房也没这个胆量随便放人进去。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门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隔着门没好气地大喊,“我们太太身子不好,早就歇下了,如今是大小姐学着掌家。大小姐说了,没听二老爷的家眷今儿要来。你们还是赶紧着走吧,再不走告你们一个冒认官亲的罪名!”
这话清清楚楚地传入外头马车里人的耳朵里,蒋诗韵不由大怒。
就算是大伯母已经安歇了,大小姐也不能打发叫花子一样打发他们了啊?
就算他们不该今日来,可路途遥远,谁能那么正好就在约定的那日来?
这个大小姐也就是她的大堂姐,未免太小看人了吧?
怒气上来,她也没有好话,坐在车里大声道,“劳烦门政老爷去把二爷叫来,就说我是他女儿,来找他这个爹了。”
这是怎么当的爹?还进士呢?
她们母女长途跋涉,来了不过是想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可不是等在门外吃瘪的。
这话门房自然听见了,还不等她说完,就一口截过去,“我们大老爷和二老爷都不在府上,你就别瞎嚷嚷了。”
顿了顿,他似是想起什么又奚落起来,“二老爷的家眷要是真的来了,二老爷能不在家里候着?你们再不走,我可就喊人来赶了。”
把他们当成了居心不良的匪徒了。
王氏气得一口气上不来,“哎呀”一声就憋过气去了。
蒋诗韵提防了这么些日子,一路上都平平安安的,没想到进了京竟然被大伯父家的下人给气着了。
当即就把自己备下的药丸找来一粒给王氏喂下了,又高声朝窦成喊道,“窦大伯,咱们走,到安国侯府找姑母去!”
既然大伯父家不开门,他们去投奔姑母去,看明儿大伯母脸上有什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