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今儿要真的关门不去,恐怕是不能了事的。
于是她思忖再三,回头吩咐小坠子,“去问问贺大人,他那马车能不能借我坐坐?”
其实想坐贺林的马车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但是蒋诗韵故意这么说,就是不想让李勉对他俩的关系猜测,借机好利用她。
李勉这次却正经起来,摆手喝止小坠子,“蒋姑娘不必麻烦了,还请上我的车吧。”
见蒋诗韵狐疑,他忙道,“我骑马……”
人家肯如此让位了,蒋诗韵也不矫情,干脆利落地上了马车,压根儿就没有让宫女服侍。
李勉倒是看直了眼,见过英姿飒爽的大家闺秀,还没见过如此不含糊的。
这女子生起气来,粉面含威,张牙舞爪好似要吃人。但是并不是那种别扭的性子,能屈能伸,颇有些大丈夫姿态。
他忽然有些看不明白这小女子了。
蒋诗韵坐在马车里一边盘算着,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东宫。
在五间兽头大门前停下,就有宫女上来接过药箱,搀着蒋诗韵跨进了门槛。迎面早就停着一顶软轿,上了软轿又不知道拐了几个弯,方才到地方。
下了轿子,前面就有管事公公领着蒋诗韵进了太子的寝宫。
金碧辉煌的宫殿明眼晃人,诺大的金殿里,却没有几个伺候的人。
跟着那管事公公蹑手蹑脚地转过一扇花鸟富贵屏风,就到了太子的寝室。
屋内烧着地龙,四周围着厚重的帐幔,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窗帘子全都拉上,大白天的,只觉得屋里阴气森森,十分地黑暗。
蒋诗韵站在门口适应了一会子,才勉强看清迎面大炕上躺着一个人,炕边站的正是李勉,还有两个身着鲜艳衣裳的年轻女子。
管事公公轻手轻脚地上前说了句什么,就见李勉点点头,那管事公公后退一步请蒋诗韵上前。
蒋诗韵几乎是磕磕绊绊地走过去的,上前二话没说,直接吩咐那两个宫人,“把窗帘子拉开,窗户打开……”
两个宫人对视一眼,不敢擅自主张,都看着李勉。
李勉不由得愣了一下,小声道,“是父王吩咐的,他自打得了这个病,就怕见凉风强光……”
“怕见也不行!”蒋诗韵生冷地打断他的话,“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既然让我看病,就听我的。”
两个宫人从未见人这么跟长孙殿下说话,心里俱都吓得扑通乱跳,唯恐殃及池鱼,不免恨恨地瞪了蒋诗韵一眼。
不过蒋诗韵一见了病人,就跟前世上了手术台一样,一切唯我独尊,看不到其他的了。
两个宫人见这姑娘如此不知死活,吓得都看向李勉,生怕他一怒之下砍掉了这姑娘的脑袋。
谁知道,这位一向阴晴不定的长孙殿下不怒反笑,还顺着那姑娘的话吩咐她们,“照蒋姑娘的做!”
两个宫人见鬼般盯了蒋诗韵一眼,赶紧去把窗扇打开。
早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射了进来,照得满屋子亮堂堂的。在阴暗里站久了的人,乍一接触到这强光,很是不适应,都闭了闭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