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聪明如她。和蒋诗韵一样,猜到了这是对方设下的一个局。只要她们来了,就入了这个局!
春兰想想这幕后之人的卑鄙手段,就有些心寒。
这人,为何要算计秀姑和贺大人?
为何要用这样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明知道秀姑接受不了男人的不忠,他却偏偏利用这个?
一时,门口站着的几个人都没有动。赵妈妈也不吭声,只是死死地盯着室内。
忽然,里头似乎传来了轻微的窸窣声。
站在门外的几个人都听见了,赵妈妈面上一喜,忙小声喊着,“姑娘,您醒了吗?”
里头的人似乎轻唔了声,像是刚睡醒,还懵懂着。
赵妈妈也听不清这到底是男声还是女声,不过她今儿带蒋诗韵她们来的目的,就是想让她看见贺林和紫菱躺在一起的样子,就是想让蒋诗韵亲自进屋捉奸。所以,她怎么会错过这么一个绝妙的机会呢?
手往蒋诗韵胳膊上一托,赵妈妈显得十分亲热,“蒋姑娘,进去吧,紫菱姑娘醒了。”
蒋诗韵何尝没有听见里头轻微的声音?
那声沙哑含糊的声音不辨男女,她也不敢确定就是贺林的。
只是看着赵妈妈这急切的样子,她心里就冷笑开了,自己是个女流之辈,就算是个大夫,也不能这么冒失闯入一个女子的闺房。
就算紫菱是个青楼女子,但她还未起床,又和一个男人躺在一处,是她一个大姑娘家能看得吗?
这个赵妈妈分明没安好心!
她往后挣了挣,赵妈妈的手臂跟铁钳一样紧紧地箍着她的胳膊,让她分毫动弹不得。
蒋诗韵一惊,这才意识到赵妈妈力气比寻常女人要大的。
不过既然赵妈妈急不可耐地想让她进去,那她进去一趟又如何?
就算是贺林又怎样?
大不了事后他们关起门来解决,至少眼下,她和他还是得站在一条线上的。
于是她索性也不挣了,整个人都挂在赵妈妈身上,由着赵妈妈跟撮小鸡一样把蒋诗韵给撮到了室内。
迎面是一架紫檀百子图的大插屏,转过插屏,方是紫菱的卧房。
挑开茜红软绸帘子,迎面赫然是一架红色填漆嵌螺钿的拔步床。此时,这张拔步床上被淡粉色的青纱帐幔遮住,看不清里头是什么人。
赵妈妈心中有鬼,走近前试探着喊了声,“姑娘,蒋姑娘来给您瞧病了?”
只是却听不到里头的应答,她索性丢开蒋诗韵,疾步上前挑开了那粉色轻纱帐幔,露出了拔步床上盖着一床锦被的两个人。
那两个人俱都面向里睡着,外首里躺着的那女子露出雪白的肩来,漆黑的长发散在背上,黑白分明,越发显得她肤如凝脂,欺霜赛雪。
这就是紫菱姑娘了吧?
蒋诗韵冷笑着往里看去,里头那人分明是个男人,光裸着上身,锦被滑到了小腹处,露出一身雪白的肉来。
蒋诗韵看了几眼,忽然轻轻地笑了。
这男人无论身高胖瘦,和贺林的外形都很相似。
只是,让她想不到的是,这人身上的肤色很白,裸露在外的背光滑细腻,看上去就是那种从小就被保护地很好没有吃过什么苦的人!
这哪里是她家贺林?
贺林是个不受宠的庶子,打小儿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才十五岁,就被逼离开长兴侯府,到疆场上和元蒙人厮杀,身上的大小伤疤不知有多少,怎么会如此光滑平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