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桔心不在焉地嗯了声,送走父亲,见陈平站在门口,小声问他:“席上都有谁?”赵沉的酒量她不太清楚,但赵沉出门做客那么多次,真没有喝醉过,刚刚看着也不像是装的。
陈平低头回道:“安王府世子也去了,跟他拼的最厉害,两人在席上都没事人似的,往外走时世子倒地上了,大爷上了马车才开始吐。”
语气里隐隐有些得意。
阿桔可不觉得能喝酒算什么本事。
她只是心疼,没再多问,匆匆进了屋。
门外陈平松了口气,体贴地将门带上,到一边墙根下守着去了。
屋里头,阿桔帮赵沉把身上外袍扒了下来扔到外间,先倒茶给他漱了好几次口,确定人是真的不想吐了,这才放下被子让他躺倒里面,她打湿帕子给他擦脸。
赵沉慢慢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头顶的人,凤眼比夜晚天上的繁星还要亮,嘴角也扬了起来。阿桔见他还笑,用力擦了他脸一把,“他跟你拼酒,你就非要跟他喝?最后弄成这样,谁难受啊?”
赵沉握住她手笑,“放心,他肯定比我还难受。”男人之间的事,说了她也不懂。
阿桔是不懂,只心疼地看着他,小声道:“他再难受跟我也没有关系,你难受一点我都……不愿意。往后他再招惹你,你索性别理他。”在她看来,安王府就没有好人。
如此小孩子气的话,赵沉失笑,“好,他再来找我喝酒,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他,说我妻子不许我跟他喝,行了吧?”心里却暖烘烘的,肚子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就算唐英短短一年连升三品成了锦衣卫镇抚使,深得皇上器重,那又能说明什么?他比唐英少的,只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唐英是从百户升上去的,而他一开始就当了一卫指挥使,自然显不出真本事。
“阿桔上来,给我抱抱。”想通了,再看看好几天没有碰过的妻子,赵沉忽觉口干舌燥。
他眼神那么明显,阿桔一下子慌了,支吾道:“我还得哄灿灿去呢,你自己睡。”说着转身就要走。赵沉一把攥住她手腕,双手再一用力便把人提到了炕上,侧压着她,一边脱她鞋一边扭头看她,什么都不用说,便看得她浑身无力,最后乖乖被人塞进了被窝里。
带着微微酒气的吻,比平时更醉人,亲一会儿给她喘口气,再接着亲,倒不做旁的。
阿桔急了,身子不受控制地渴望,心里也着急回去,在他又准备亲.嘴时,扭头躲了,闭着眼睛催他:“你,快点,回去晚了娘该多想了。”羞得不能再羞。
“快点做什么?”赵沉假装糊涂,像馋嘴的孩子,只盯着她红润的唇,仿佛还没吃够。
阿桔说不出口。
赵沉猛地低头,亲她脖子。
阿桔那里最不禁撩,低叫一声往被子里缩去,赵沉跟着追进去,追追赶赶中阿桔的嗔怪求饶变了味道……
一个时辰后,赵沉彻底酒醒,一边跪着给妻子穿衣服,一边低声求饶:“阿桔你别生气,我喝多了,真不是故意的。你别担心,现在回去也来得及,就说我不舒服,你看我难受不放心走,岳母不会多想的。”
阿桔恨恨瞪他,水眸潋滟,绯红腮边沾了两缕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哪有半点气势?
赵沉不敢再看,怕多看一眼自己又控制不住,飞速替妻子穿好衣裳,又揉揉胳膊揉揉腿,“好了好了,明个儿回家再跟我生气,现在快回去,否则岳母真要多想了。”
他身上只披了件白色中衣,松松垮垮地挂在那儿,大半边胸膛都露出来了,上面好几道指甲印。阿桔看了也心虚,踢开他替她揉腿的手,迅速下了地。腿被他举了半天当然酸,幸好她多多少少都习惯了,匆匆梳好发髻,佯装镇定离去。
脚步声远了,赵沉仰面倒在被子上,咧嘴笑。
那边阿桔回了后院,见绿云歪在外间打盹,她悄悄靠近内室门口,听了听,再透过帘缝瞧了瞧,见母亲妹妹都睡着,一颗心落了地,做贼般上炕躺下,背对炕头闭上眼睛。
脑子里却全是方才的胡闹。
阿桔捂住脸,心想以后再有这种事,赵沉就是醉得不省人事,她也不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