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为其说情,而是秉公办事!”李从珂寸步不让。
“若我一定要杀呢?”莫离眼帘拉下来。
李从珂目光闪烁,忽而凑近了些,声音神秘,“请大帅借一步说话。”
须臾,两人来到帐中,除却各自亲卫,帐中再无他人。
李从珂将那先前意图“行刺”他的淮南使者丢到帐中——此人言尽之后已经服毒自杀,指着那人问莫离:“大帅可知此乃何人?”
莫离看了那人一眼,又面向李从珂,“不如将军告诉我?”
“此人先前借故到末将帐中,意欲行刺末将。”李从珂道。
“将军身为大将,近卫如林,自然不会被此人得手。”莫离道。
“大帅所言不差,但此人被末将擒下后,却说了一番话。”李从珂道。
“想必不是好话。”莫离道。
“刺客嘴里的话,向来不会有好话。”李从珂道。
“但正是此人嘴里的话,让将军急忙赶来。”莫离道。
“然也。大帅难道不想知道他说了甚么?”李从珂问。
“不如将军说给我听?”莫离道。
“此人言说,末将挡了江淮王的道。”李从珂沉声道。
“真是不巧,卢绛、蒯鳌二人,先前正游说我割据自立,称江淮王。”莫离冷笑。
“照此说来,末将是挡了大帅称王的路。”李从珂道。
“佛常说因果,这个因果却是再明显不过。”莫离八风不动。
“不仅如此,先前末将的亲卫,还听到淮南使者相互谈论,说大帅跟卢绛、蒯鳌正在密谋大事。”李从珂道。
“这个大事,自然就是称王江淮。”莫离道。
“但末将却是不信。”李从珂道。
“将军若是信了,就不会只身与我在此废话。”莫离道。
“但末将却不知道,他们这般做,是为了甚么?”李从珂问道。
“无非是让将军猜忌于我,引得你我将帅不合。”莫离淡淡道。
“若是如此,此辈贼子居心叵测。”李从珂咬牙道。
“居心并不难测,不过是想取得江淮之战的有利态势而已。”莫离道。
“想必大帅的想法跟末将一样:必不能让此辈得逞!”李从珂道。
“听了将军这话,我可以确信将军跟我的想法一样了。”莫离道。
“如此末将就放心了。”李从珂松了口气。
“但我却不知道将军这般做是为了甚么。”莫离道。
“大帅此言何意?”李从珂不解。
“将军为何不怀疑我?”莫离问。
“大帅是太子最看重的人。”李从珂看着莫离道。
“大抵不错。”莫离道。
“末将相信太子,自然也相信大帅。”李从珂道出原委。
“将军有这样的想法,想必太子会很高兴。”莫离点头笑道。
“太子高兴,你我皆都高兴。”李从珂也笑起来。
“既是如此,卢绛、蒯鳌二人,为何不能杀?”莫离问。
“不是不能杀,是不能由大帅来杀。”李从珂道。
“愿闻其详。”莫离道。
“此二人近来言行异常,闹得军中不少人颇有疑心,想必此事陛下已经知道了。”李从珂道。
“或许如此。”莫离道。
“这就是大帅不能杀他们的原因。”李从珂道。
“将军之意如何?”莫离问。
“押送洛阳,为最稳妥之举。”李从珂道。
莫离看向李从珂,“将军这般为我着想,离实在感激不已。”
李从珂嘿然一笑,“征战在外,大战在即,将帅相合最是重要,谁会跟军功过不去?”
莫离笑了,“跟军功过不去,就是跟富贵过不去。”
李从珂哈哈大笑,“还好末将没有这样的毛病。”
莫离道:“既是如此,就将这二人押解洛阳,让朝廷处置。”
李从珂道:“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