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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回到我家时姐姐也回来，我和姐姐像是多年没有见面的朋友，搂在了一起，爸爸去世这两年半，我们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李明在跟前，我没法跟他说在家里受的委屈，我知道，姐姐的日子更是不好过，孩子在老家，一个人在外地上班，虽然姐夫人不错，但做的是什么事呀，姐姐说：“李明，对我妹妹好一些，我妹妹以前可是娇娇女，一点儿委屈都不受的。我妹妹受委屈了，我给你没完。”

“我哪敢给你妹妹委屈受，我巴结还巴结不过来呢。”

妈妈忙着在锅上做饭，妈妈买了一条二斤多的鱼，排骨，鸡腿，芝麻球，鸡柳，摆在案板上，蒜苔，青椒，蘑菇都已经洗干净了，在盆子边放着，想起李明家的饭，我的心里只有苦笑。谁解其中味呀。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去，和姐姐在一起说了一晚上的话，把李明家的一切告诉了姐姐，姐姐苦笑到，为了孩子，就忍了吧。那你和姐夫的事，我和你姐夫已经领证了，也可能过一段时间就同意了。管他呢，你姐夫好歹站在我这一边。

我在妈妈家住了好几天，家里暖和，也可以吃自己喜欢的菜，不用看别人的眼色，和姐姐一起在家里逗小毛头，小毛头脸蛋黑红，瞪着大大的眼睛，穿着罩衣，在屋子里来回走着，我们干什么，他也跟着干，一副淘气的样子，有时候突然哒哒地跑进你怀里，用大大的脑袋滚你，给你开玩笑。姐姐给小毛头买了许多好吃的，玩的，高兴的小毛头像是小猴子下山，把这个撕开，扔了，又把那个拉开，看看不稀罕，又扔了，地上一会儿就一大片狼藉，看着他破坏的一切，小毛头哈哈的笑笑，扭扭屁股跑远了。

直到初七上班，下了班，我才回到家里。晚上，我吃了饭，李明还没有回来，我问婆婆。“李明到哪里去了？”

婆婆说：“他有胳膊腿，我哪知道他去哪了？

晚上十二点了，李明还没有回来。我心里不踏实了，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莫非到同事或者亲戚家喝酒了，我已经躺下了，想起很多人因为喝酒多出事，我又穿起衣服到街上转了一圈，冬天的乡村夜晚，除了寒冷还是寒冷，被窝里的热气一眨眼就全部跑光了，害怕李明喝得酒多了，迷糊躺在地上出了什么问题，街上除了萤火虫一样的路灯，什么都没有，走到有狗的人家，狗就汪汪地叫起来。莫非李明到县城了，李明的同学和同事都在县城，县城离村子有三里地，如果摔在回家的路上，一晚上就是冻也把人冻个差不多，或者摔在路边的小河沟里，可就麻烦了，我又回家推上自行车，拿着电灯，小心地往县城走去，天特别冷，我出门心急，又忘了带手套，刚走了一会儿，西北风呼呼地刮在脸上，我的手指甲疼的要命，风一个劲儿往脖子里哧溜哧溜地灌，我只好停下，两只手揣在一起暖和暖和，不冷了，再往前面走，看到一个黑影，就往前面凑，看是不是人，两只狗在一起抱着，我以为是人，走进一看，两只狗同时围着我的自行车朝我汪汪，吓得我的心像小鼓，马上就咚咚的跳起来，也不害怕冷了，骑上自行车就跑，跑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来，摸摸头上，湿漉漉的，浑身出了冷汗。

走到县城，我才知道晚上找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沿着主街转了一圈，这一次我学乖了，黑黑的街道坚决不去，只去有灯光的地方，几个大饭店我都到了，门前除了几辆车，黑乎乎的什么有没有。看看实在没有去处了。我又推着车回来了，回到家里，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四点了，人还没有回来，可能是在同学家睡了。我劝慰自己，躺在床上，还是谁不着，翻来覆去想不通李明到哪里去了，因为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回来实在困得不行，迷糊了，全部做的是噩梦，一会儿是李明睡在街上，只穿着一件衣服，冻得打哆嗦。一会儿是李明躺在血泊里，血肉模糊。

早上醒来，李明还没有回来，家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动静。我想李明肯定没事。还是感到纳闷，李明到外边去，不回来怎么不和家里人说一声呢？家里人儿子一晚上不回来也不打个招呼。早上吃饭时，我又一次问婆婆，李明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我担心了一晚上，不知道他去哪了？

公公用狐疑的眼睛看着婆婆，“李明不是到他舅舅家盖房子了，要住两天吗。你昨天晚上有没告诉璐云。”

‘人老了，不中用了，我忘了。”婆婆随口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