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还是没有回答他,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不再东张西望,而是看着他旁边的一个墓碑。
墓碑上写着他的名字,只有一个名字,没有风水、没有生卒时间、没有籍贯、没有成就功绩、没有家属的名字,更没有什么警世格言,只是个空洞的名字,爬满了青苔,很典型的孤儿的墓碑。
“至少还有人葬我,活得还算是成功。”孙安没有被自己的墓碑吓到,反而笑了笑。
“你干什么?”马竟松被他脸上诡异的笑容吓了一跳。
“他有点不舒服。”白月抬起头对马竟松说道,她对这个自幼就认识的同学说不上喜欢,也不觉得讨厌,马竟松是个老实人,年少轻狂而已,和孙安比起来,简直比天使还要善良,他将来的妻子应该会挺幸福的,但绝不是她。
可马竟松不相信白月的这句话,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舒服起来了?就算是生病,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病得听不见了,不过白月说的话,他不会很不给面子的反驳,于是伸手拍了一下孙安的肩膀:“没事吧?”
马竟松没想到静静坐着的孙安会突然出现巨大的反应,神色一变,身子突然一跳,猛的伸出右手抓向肩膀被碰到的地方,抓了个空,又慢慢把手放下为。
“想保住手指头就别碰我。”孙安沉声说道,他大概能猜到碰他肩膀的人是马竟松,白月应该不会主动碰他,周围的同学也是一样,如果是敌人的话,又不可能只碰一下就收手。
马竟松没有被抓到,但着实被吓了一跳,拍肩的手猛的缩回来,退了一步,觉得有些丢脸,又听到孙安的低声警告,顿时火起,又叫道:“你敢?”
说着伸手抓向孙安的衣领,论打架,他还没怕过谁。
“别。”白月急忙伸手去阻止,声音也低沉下来,第一次觉得马竟松很烦人。
孙安杀死陌生人,她不在乎,可是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马竟松的事还是要管一下的,只要他别自己作死,孙安说自己是个坏人,可不是在装酷或赶流行,他杀起人来可是不会手软的。
可惜白月还是晚了一点,马竟松抓得毫不犹豫,一把就抓住了孙安的衣领,而孙安的反应比先前还要快上几分,闪电般出手,手像灵蛇一样咬住了马竟松的手腕。
即使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孙安也有着强悍的战斗实力,他会贴身战,只要碰到了,对方就绝对没办法逃掉,马竟松能看见他,他看不见马竟松,情况似乎对孙安很不利,但是考虑到双方的战斗实力,基本可以打个平手,加上出手的狠辣程度,孙安就占很大优势了。
他抓着马竟松的手腕往外一拉,将马竟松从衣领上扯下来,马竟松自然而色的往后缩手,却没能从孙安手中挣脱,反而把孙安拉得站了起来。
孙安的左臂不太好使,肩伤还很新鲜,用力的话很容易撕裂伤口,但是双脚并没有事,他借着马竟松缩手的力量站起来,可以膝顶对方胯部或腹部,可以转身用肩担的方式反曲马竟松手臂,可以使绊子,可以用头顶对方的鼻子,需要的话,他会扑倒马竟松,咬破马竟松的喉咙。
可是握住他手腕的那片温暖,终止了他接下来的一切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