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喊声从远处传来,旅馆里面的人已经检查完了所有房间,追出来了。
来不及想太多,沈从义开始寻找藏身之处,镇子出不去,屋子进不去,他只能期望着找到一个可靠的藏身之处,不被找到。
翻进了一栋小院,他藏进了院子里的一个不知道是鸡窝还是鸭棚的地方,把上面的塑料布拉下来盖住。
抱着膝盖坐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沈从义有些害怕,而当他听到孙安的声音时,忍不住颤抖起来。
“小义义,在哪呢?我感觉到你就在这附近,你身上的气味是藏不住的,为了少受点苦,乖乖出来吧,听话……”
声音时近时远,有时朝着这边,有时又朝着别的方向。
“你是狗吗?”沈从义这样想道,他刚刚还庆幸这个地方没有难闻的禽类气味,现在又希望味道能重些,免得真被孙安闻到。
脚步声就从院墙外面走过去,离得很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沈从义心头一样。
“小义义,快出来啊……”声音渐渐远去,然后是香烟的气味传进来,残留在鼻子里,久久没有散去,沈从义也想来一支压压惊,可是不敢。
剧烈跳动的心脏平缓下来,他继续听着动静,叫声时有时无,有时远,有时近,难怪那些人不急着追他,原来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担心他逃出去。
可是藏在这鸡窝里也不是个办法,一旦被找到就没办法逃了,而且没有食物和水,最多能坚持三天左右就没力气逃了,五天左右可能连路都走不了,只能坐着等死。
必须出去,最好的藏身之处是旅馆里,那里有食物和水,房间又没住满,或许能找到离开小镇的方案。
想到这里,声音也离得远了,沈从义掀起塑料布,拉开铁丝门钻了出去。
“我还以为你打算在这里呆上一个星期呢。”
孙安的声音响起,离得很近。
沈从义刚钻到一半,身子一震,转头往后方看去。
他看到了坐在墙头的孙安,叼着半支烟,面带微笑看着他,那笑容里满是讥讽。
难怪烟味一直没有散去。
沈从义迅速站起来,看了看旁边,在墙角找到了一块像是用来压腌菜缸子的鹅卵石拿在手上。
“抱那么大块石头,可别闪着腰。”孙安从墙头跳下来,左手把嘴上的烟头拿下来弹飞,右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茶刀把玩着,茶刀在指间旋转着,转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