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六不由得羡慕,在溪边把脑海里的《金刚掌》和《罗汉拳》练了一遍,还按性武大师的注释,捡简单易学的练了几招,虽无内力心法相随,血行加速,说不出的畅快。张小六看了看日头,差不多时间,抹了抹汗,挑起水往回走。没走多远,身体里那股血老魔注入的诡异力量忽然动了,随着血行在身体里走了一圈,又散开,片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张小六吓了一跳,见无异状,只觉得身体似乎有劲了许多,肩上的担子变轻了。张小六试着单手抓住扁担,连着两个满水的桶,稍稍发力便举了起来,以前他绝没有这样的力气。张小六害怕这股诡异的力量,但一闪而逝,反而给张小六增加了力气,师傅也曾断言只要不练那邪功,就无妨。
张小六想着,回头须得问问师傅。此后,张小六每天早晨担水,在溪边打一套拳,那道诡异力量再无作祟,下午跟着师兄弟们在练武场习练剑法,晚上回云房打坐修习内劲,日子倒也过得踏实。
这天,张小六师傅回来,把张小六叫到屋中,笑道:“徒儿,这回你立了大功,普度禅院的罗汉堂长老亲自上门道谢,这几天还要到分道场亲自谢你,掌门师兄大有脸面,很高兴,破例让你进总宗修行。”
“真的吗?我可以进总宗修行?普度禅院的长老要来见我?”张小六少年心性,想到可以去总宗修行开心不已,片刻又忽然想到什么,眉头忧色浮起:“师傅,我不想去总宗,我想陪着师傅,而且我经脉不行,去总宗也练不好的。”
“傻小子,为师这么多年在这东胜山脉,药材也已寻齐,这次回宗,委托一位师叔帮忙炼制丹药,丹成之后,为师就要申请回总宗闭关一年,一则祛除魔患,二则精进修为。我也找了一位师兄,众师兄弟里,这师兄和我最亲,为师闭关期间你就在他门下修行,”和贞老道抚须笑道。
“这次性悟大师来,一半是为见你,一半是为了和我教其他长老去那事发地方看看,魔族妖人敢孤身深入,恐有隐情,务须将此患消弭。至于你经脉问题,不必担心,只要勤修内力,也有机会突破后天。只是到了总宗以后,切不可这样偷懒了”和贞道士说到后来,板起脸训了一句。
虽然看到师傅严厉,张小六心下仍是高兴,道:“多谢师傅栽培,徒儿以后更加努力用功,您不在这几日我也没有偷懒,只是。。。”老道看到张小六脸色有变,问道:“只是什么?”“弟子那日在溪边打罗汉拳,那道怪力量又出现了,”张小六便把那天在溪边的事告诉和贞道士。和贞道士听后抚须沉思片刻,将手搭在张小六手腕脉搏处,分出一丝精纯的内力在张小六体内游走,未发现异样,沉思片刻后,道:
“这份血行之力恐怕是那血老魔的本源之力,只是已成为无主之物,只要你不修行那《炼血典》,那力量就如无源之水,假以时日,就消散一空,反为你增加气血,对你有益无害。”“倒是那性武大师的《罗汉拳》《金刚掌》闲余时可以修习,性武大师武学造诣非凡,虽只有招式没有内功心法,在后天之境对敌,突然使出来,也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之功。”
和贞老道又严肃道:“切记,那《炼血典》乃邪恶功法,抽取生人献血之力为己用,大违天和,初时虽进境甚快,久之他人鲜血中驳杂之力愈多,反受其害,轻者走火入魔,重者神志不清化身魔头。你千万不可修行。”
不几日,那性悟大师和玄阳教的长老们便来到道观,张小六见到众多长辈,心中紧张,只顾团团行礼。性悟大师看着张小六,双手合十,颔首行礼,道:“阿弥陀佛,小施主,贫僧有礼了。性武师兄与我亦师亦兄,贫僧大半武艺便是师兄相授,又多次救得贫僧性命,如今师兄却先登极乐。”说到此,性悟大师不禁有些悲伤:“这次多亏小施主,若让那魔头逃脱,不知又要多少生灵遭难,我师兄就要白白牺牲。小施主又带回我师兄的功法袈裟。我替天下苍生和普度禅院谢谢小施主了。”
语毕,看着张小六,未等张小六说话,便一指点到张小六额头印堂处,道:“不用惊慌,会有些疼,请忍着点,”便运起神功。和贞道士等看到性悟长老运功,惊呼:“易经筋!”已知道性悟大师欲行何事,只得在旁边护法。同行的普度禅院和尚见到性悟大师已经发功,原在嘴边的劝阻话语也说不出口,只呼了一声佛号,退在一边护法。
张小六随性悟大师一点,觉得有股气劲在经脉中游动,伴随着经脉撕裂的疼痛。张小六想大声呼喊,却被定住,身上霎时不住冒出黄豆大的汗,脸上表情扭曲,显然疼痛已极,没多久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