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问出来戴和正四人还真不好回答,四人一个玄门正派,一个龙族大妖,一个魔族大教嫡系,一个楚地巫师。戴和正性格木讷,措辞之能并不出众,而血绯烟虽巧言善辩,在这当口也不好言语。
这女子见四人迟疑不答,心里暗暗认定其来路不正,道:“好啊,你们既然想评理,怎地不说话了。那我就领教你们的高招。”这下她心里更加笃定这个评理就是拳脚上的评理了。
戴和正当先迈步向前,行了一礼道:“姑娘不用说,在下自也要请教一番。你手中抱着婴儿动手不便,不如先将他安放妥当之处。”
这女子冷笑道:“说来说去就是要这个婴儿,对付你们,我一只手便也够了。”她见四人修为不俗,本也不敢托大,但寻思到如若将婴儿放之别处,只怕自己被缠住,对方只需派出一人就能抱走。
戴和正心想,这女子果如所料,当是仇家报复,打斗之时拳脚无眼,凶险无比,若不是仇人之后,焉敢如此置于险地,我待会要小心些,别伤了这孩子便是。说道:“好,在下不敢空占便宜,让你三招就是。”
这女子道:“一招也不用让,出招吧。”话音刚落,剑招跟出,又是《葬花剑诀》。方才与孟津渡相斗,乃是是持着围而击之,一招制敌的进取心态,此时却是取其攻守兼备的优势,剑气笼罩更广,防止对方其他三人偷袭。
戴和正不敢怠慢,拿出朴刀,以《风雷刀诀》应对,数招走过,心里暗暗佩服,这女子剑法虽然不变,气象迥异,不再忙于布聚剑势,反而剑走轻灵,虚实不定,急攻而来。
戴和正的《风雷刀诀》是雄浑迅猛的路子,对于对方的打法应该秉守自我,不论对方剑招虚实,以攻为守最是对路。奈何对方功力稍强,身法灵动,而戴和正顾忌其怀中婴儿,往往勇猛不足,反而被对方趁机一顿抢攻,刀势为彼所带,失了优势。挡了十余回合,眼见败象已成,血绯烟三人瞧着心急,紫鳞已鼓荡真气,若有不妙,就要上来救援,这女子歹毒得紧,也顾不得以多欺少了。
戴和正心存顾虑,打得畏手畏脚,心道再要这般忍让恐怕有性命之忧,便不再顾忌,反手打出一道紫电狂龙,欲先解了眼前困厄局面再说。
这女子本来已稳占上风,自忖把对手刀法路数瞧的差不多,心中忌惮之意大去,却不防突如其来的一道龙形雷光,迅猛异常,大吃一惊,连运身法后撤,避过锋芒,又连布了几道真气护盾,生怕还有厉害后招。
戴和正这时无紫鳞真气相助,只能打出一道紫电狂龙,自知想凭此伤敌那是万难,见其后退,便将紫电狂龙招回,绕之己身,以做防御。
戴和正好不容易扳回弱势,心知不可再被动挨打,便主动进攻,直取她要害。如此一来,这女子固然虚招伤不了戴和正,又要应付戴和正凌厉攻势,实招也少递出,又斗了数十回合,终归怀抱个婴儿,大有不便之处,仍是维持平手僵局。
眼看就要打到百招以上,这女子自负身份,百招却拿不下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心头无名火大起,再不留手防备,剑尖横指,调运周边剑气,化为一道赤虹疾袭而去。戴和正见状不敢轻视分毫,那道紫电狂龙迎出,却只挡了一息不到,便被其打散,那道赤虹仍快捷无比向他击来。
血绯烟见状已然吓得尖叫,紫鳞和孟津渡也是心头一紧。却见戴和正身形飘忽激荡,在这间不容发之时,躲了开去,正是“风回雷激”的身法。
原本这招只能在雷泽和紫鳞相助下使用,但此时戴和正已晋级后天后期之境,对雷霆之力感悟甚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冒险一试,福至心灵,恰好救了自己一命。戴和正躲避之后,大感侥幸,一颗心仍是惴惴,一时间也没再上前相斗。这时血绯烟已经情不自禁来到戴和正近前,紫鳞和孟津渡也移向这女子身后两侧,隐隐形成包围之势。
这女子往日里凭《葬花剑诀》闯下好大名声,无往不利,今日却接连两次徒劳无功,虽然未等剑势圆满便击发,且怀抱婴儿,但也可见对手实力不可小觑。此刻见三人合围,心知自己今日再斗也讨不了好去,不由得暗暗寻思起脱身之策。口中说道:“怎么?想倚多为胜?车轮战也好,一起上也罢。当真以为我怕了你们吗?”
戴和正心想:对方实力强横,若逼的急了,己方必有损伤,且有重任在身,目前可不能长耗于此事上,说道:“姑娘玄功高明,在下占着便宜却奈你不何,算是输了。按道理应该认栽而去。但今日却不是寻常仇怨,人死不能复生,先前镇子里的血案稍可放放,咱们来日再算。这婴儿却需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