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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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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武等神走不多时,凤后驾着云跌跌撞撞赶来。若非晧睿仙师急忙上前扶她一把,她便要被眼前情形惊得跌落云头。

凤后爱夫心切,命朝阳殿掌事宫娥锦绣来此观望。闻报凤皇之危,凤后这便强撑病体下床,心急火燎地赶来。她对晧睿仙师的扶持并不领情,一把拂开他道:“你已做出抉择,不必又来示好!”

晧睿仙师随凤后落在严厉身边,好言解释道:“师姐不必忧急。我早说道兄之劫并非了无生机,我虽必须衡量轻重,先做抉择,却早有祖师爷奉道祖之提点,处处安排妥当。”

眼前只严厉与妖帝二人,他说话便也无须遮掩。

凤后断然不信道:“道祖与祖师爷都已死了几十万年,岂能料到如今之事,还早作安排?他们若真有这个本事,何至于连自己都逃不过死劫?分明是你私心作祟,不舍你那爱徒,便把我夫妻皆当了外人!”

晧睿仙师颦眉不悦:“师姐极度关切道兄安危,才会质疑道祖与祖师爷之能。但你岂不知我无极宫掌行天道,素来以道祖笔记为根本,我辈奉行至今,从未有过差池?你若一时口不择言,倒是无妨,心下若也这么想的,未免枉费这数万年情谊。”

凤后自知失言,脸色更显苍白,却是不由冷笑道:“我纵不知道祖笔记上面所载具体,也对其深信不疑。然则你须证明给我看,我才信你十分。不然别怪我自作主张!”

晧睿仙师颦眉沉吟:“你不会是……”

凤后决绝道:“锦绣一早便匿在你宫外,先前传讯于我,道是已将人拿住。只消我一声令下,你万万救不了他!”

凤后握紧的右手中有灵气泄露,那是凤族的传讯之物。

晧睿仙师不信道:“我岂不知师姐早有此心?今日镜灵无暇顾他周全,我叮嘱他切莫出宫,锦绣自然钻不到空子。”

凤后道:“锦绣听我吩咐,本欲施计将人骗出来,不料他忽然匆匆出宫,到瑶池墙外看那株桃树。如此锦绣要拿他,易如反掌。”

晧睿仙师颦眉想了想,不由叹气:“想来师姐也不至诈我。若非此事绝不能儿戏,我真想由着你自作主张一回,看可能解你凤族忧患。”说罢祭出一本旋风装的金册,翻开某两页给凤后看。

凤后自然认得道祖笔记是真的,一看上面字句,顿时倒吸口气。

“原来如此?!怎会如此!”凤后难以置信,险些一跤坐到地上。晧睿仙师忙扶她一把道:“确然我有私心,便是谁也不舍。只消今日能解道兄之危,你凤族再无灭亡之虞。”

凤后再无法接受也终归信了。严厉唯恐她受不了打击,将晧睿仙师的妙计赶紧告知。她见事情的确尚有转机,这才定下神来,歉然道:“师弟接任宫主时曾立下毒誓,如今为叫我消除误会,竟不顾天谴,泄露如此天机,真真叫人无地自容。”

“不妨事。”晧睿仙师笑道:“我被世人误会太久,本就心下怨念渐深,隐忍不住,再被师姐这么一闹,就忍不住给你看看。”

妖帝一旁插嘴:“仙师既忍不住,索性叫晚辈也知道知道。”

凤后心思缜密,深知玄机,一听便知这是妖帝。见晧睿仙师收起金册但笑不语,凤后颦眉斥妖帝道:“本神嘴巴严实,他才敢透露。如此他也要挨八十一道天雷,再多个你,岂非连骨头都劈没了?恁地不知轻重!”

见妖帝恭然垂首,凤后又问他:“霄霜真人说来相助,却至此也未现身。你可知人在哪里?”

妖帝道:“这个晚辈还真不知道。但知西海龙王冒晚辈之身,给蛇君出了个搞定霄霜真人的主意,试图以此阻拦真人援手。真人却玲珑不输晧睿仙师,定会将计就计。只不知他与蛇君在哪里逍遥快活。”

听他推得一干二净,严厉不由狠瞪他。他却仿若不觉她的嗔恼,笑着化出一枚阴灵果,强塞进她嘴里,且拿衣袖帮她擦去脸上和颈上汗水,又往她身上丢了一个清凉诀。严厉忙于行功,再不愿接受这等示威一般的关切,也毫无拒绝之力。

凤后又问晧睿仙师可知情否。晧睿仙师道他若是不知,岂敢动用天机?还道天水比宇内之水沉重,陡然灌入摩挲罗海这么多天水,定会扰乱水下气象。霄霜要做的,是将天水与摩挲罗海水调和至融洽。协助他施法的将是西海龙王,无照则会化身为龙君,择时出现。

西海龙王既冒妖帝之身,且将横波之死怪罪在严厉头上,本不当施这个援手。奈何晧睿仙师断了他所有前路,他的鬼主意一条也无法施行,唯有听霄霜传召才能见机行事。

见诸事俱备,凤后嗔恼之余,也不禁放下悬着的心。

“这些事情你怎不早说?”

“早说怎知师姐不及道兄,竟来质疑我的苦心谋划。”晧睿仙师这话是看着严厉说的。

严厉被看得背脊一麻,心说好啊好,合着就坑她一个?霄霜与晧睿仙师素来看彼此不爽,而今竟要齐心共事,自然是娑罗的缘由。严厉此番受妖帝胁迫,固然能满足霄霜的护短之心,也能叫妖帝死心塌地为晧睿仙师效力,妖帝日后却定然待她更加有恃无恐。

娑罗下界前百般叮嘱她,务必不要自作主张,一切都依他计划行事,纵是发生他没有交代她的,也自有旁人会代他处置。彼时她信誓旦旦下了保证,而今终归自作主张,说好听点是忧急凤皇之劫,行事乱了方寸,难听点,实是她因霄霜与妖帝的关系和无照藏起大凶之人这两件都于凤族不利之事,对他心生芥蒂,不信他能一心为凤族考虑。

眼下看来却是她错了。连让她嫁给妖帝这等下策都使上了,岂非他狠为凤族考虑?

严厉甚想看看,届时某人欲如何重进她的门,也怕何日等他归来,把允婚妖帝这事反赖到她头上,她纵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好在事不在眼前,她倒是不急于烦恼。

误会既消,凤后自是要放人。岂料她传讯给锦绣时,锦绣正与人动手。

锦绣将“白莲花”拿住,带到一个隐秘处,正等凤后进一步吩咐,元楹猝然冒了出来。锦绣与元楹的修为本不相伯仲,奈何遭到突袭,虽一时气力不济,也绝不容元楹横插这一手。然她能拦住元楹,一时也耐人不何。

锦绣喘息急促,似心脉不畅,伤及脏腑。凤后不料有这等岔子,与同样眉头紧蹙的晧睿仙师对视一眼,吩咐锦绣道:“此事作罢,任她去吧。”

锦绣急道:“您着婢子去拿人,是欲借此胁迫晧睿仙师,解尊上之危,岂容元楹仙子坏事!况且元楹仙子觊觎仙君已久,而今仙君落在她手上,可别……殿下与仙君再难重归于好。”

凤后打断道:“不必多言!”

锦绣这才领命。

晧睿仙师沉思不语。

凤后道:“人在元楹手上便好,我们且顾眼前。”

晧睿仙师却不禁疑虑道:“元楹隐忍已久,今日行事虽在情理,却出乎我意料。般若也一向听话,突然离宫必有缘由。两人撞到一起的后事难测,恐牵一发动全身,失之毫厘,谬以千里,造成无法预测的后果。”

元楹性子沉静,素来寡言少语,不与人交心。然越是这样闷声不响之人,心下越是有波澜,越敢做惊天动地之事。

“元楹再如何急切,总归不会害死你徒儿。”凤后显然不欲晧睿仙师分心旁顾。

晧睿仙师又思索一番,失笑道:“师姐见笑,近日我的神思天马行空,发散太甚,尚且没有收束,才会有点风吹草动就觉紧张。”

不等凤后接话,严厉插嘴道:“为我凤族之事,真真累苦了世叔。”妖帝一听也跟着恭维不已。晧睿仙师摇头不受,凤后也无心闲话笑谑,仙神两人到一旁歇息。妖帝则在严厉身边打坐调息。

太清天位于永恒之境最上一层,乃天之最高。上有一条大河名叫幻溪,环绕整座天境的溪水首尾相接,无始无终,至今已流淌了数十万年。站在天境中心往上看,数万尺高处有个波诡云谲的天洞,通往神秘莫测的洪荒世界。宇内至轻至清之气到这里上升最快,犹如利刃般的疾风无休止地灌入洪荒,在天洞下方形成一个气的漩涡。亘古以来都无人敢顺风往上,窥探洪荒之秘,却常有天石等物自洞口跌进宇内。洞下方重修的道祖之墓比当年更显气派。墓旁矗立那块巨石唤作天机,因无人打理,久之被厚厚尘埃裹住,乍看如同一座笔直尖削的小山。

太清天虽是宇内灵气最厚重之处,同时也要承受来自于洪荒世界的各种突袭。天石坠落是司空常见之事。十几万年前,守墓仙将着人急报时任无极宫宫主,道是发现一块天石形如尖笋,巨大且尖端朝下,若任其跌落,必要刺穿数重天境。未免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宫主试图凭群仙之力将天石击碎。孰料它坚不可摧,且重心诡异,饶是群仙拼尽全力,卸去它九成冲撞之力,它也深深扎入紧密的厚土中,足见锐利。

凭人力凿穿天境费时太久,天机是最好的工具。

重修道祖墓时群仙早将天机挖出来倒置。烛武等神赶到时,见天机从上至下被一张巨网套住。烛武等神正愁无处下手,见状虽不识那是张什么网,也心知是晧睿仙师所为。可是众神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将天机推倒,要搬动它竟似蚂蚁撼树,来前信心满满,这下也不免发了怵。

这时就听有人哈哈笑道:“你凤族生灵固然神勇不凡,搬弄土石终归也不在行。”

冥王携九大弟子及近百名冥府高手应声现身,二话不说,径自动手。

世间法术分作五行,冥府除了招魂引鬼,最擅土石之术。冥王吝啬成性,却提也不提报酬二字。烛武料想是霄霜请他前来援手,见状忙带众神欢喜上前,各执住网之绳结。众人齐心合力,路上歇了三回,终于将天机搬到皇笳天。

皇笳天与上一重天境相隔数万尺距离,冲天火光犹如指路明灯。烛武等人将天机从最高处抛下,且随后合众人之力,将其坠落的速度和力度助涨至最大。天机直坠而下,顿时将梵谷往东百里地势偏低的厚土砸穿。

摩挲罗海的海水神异非常,诸天皆受其水气干扰。天机落进海里必定激起滔天恶浪。镜灵不等其坠落,拼着五脏俱伤,以穹光镜将其定住一刹。神鬼两道再度七手八脚将其拉住,就近顺着砸穿的大洞将它拉上皇笳天。

“多谢冥王援手。”

晧睿仙师与凤后一齐拜谢冥王。冥王却摇头道:“无利不起早,本王等着你兑现承诺。”又赞道:“你无极宫的推演之术果然神奇,堪称有未卜先知之能。你小子着实让本王佩服佩服。”

晧睿仙师道:“冥王谬赞了,只因道祖笔记上早有寓言,我无极宫的祖师爷又据此费神推演,今日之事才能有转机。”

冥王道:“可惜娑罗仙师早不在人世,不然你仙道早便一统六界,今日是本王奉诏前来,要看你小子的眼色行事。”

晧睿仙师忙道不敢,又道待会儿修补天境,还须冥府援手。冥王眉开眼笑,连道好说,被晧睿仙师请到一旁静观其变。

严厉不由传话问是什么承诺?晧睿仙师却讳莫高深,只道此乃后事,届时再说罢。

严厉深感后悔,当日怎不就耐下心来,把那一摞几丈高的纸从头看到尾。

这时已过去两个时辰。严厉将凤皇之魂再度凝聚为丈许方圆。因炎之灵已修复,严厉的法力分毫也未虚耗,她如今修为也比当年高了许多,至此还余有三分力气。

凤皇的魂始终将聚不聚,那片雨云却叫众神耗尽神力也势头难挡,渐渐厚重到黝黑的程度。整个皇笳天都如夜幕降临,就连炎之灵发出的万丈光芒都被浓重水气压制,缩减了泰半。未免漫天水气侵蚀凤皇的涅槃之火,晧睿仙师将穹光镜幻化至最大,镇在梵谷上空。

陡然有电光划破苍穹,几个惊雷之后,倾盆暴雨瞬间浇下。妖帝早便凝神以待,密集落下的雨滴随即被他汇聚成一股巨大水柱,顺天机砸穿的大洞倾泄而下,灌入摩挲罗海。

不出晧睿仙师所料,梵谷上空的雨泰半不受妖帝操控,仍是直直砸落。所幸穹光镜如穹窿笼罩梵谷。方圆几近千丈的穹光镜本就沉重异常,须百十名纯血之凤与晧睿仙师齐力托起才行,再被暴雨陡然一浇,瞬间便下沉了几十丈。余下众神忙施援手,这才又将其稳稳支撑住。

经过个多时辰调息,妖帝的内伤已无大碍。饶是他法力不枯不竭,独力做引水这事也极为艰难。晧睿仙师却早引无照上天,将她所率蛇族精锐安插于皇笳天各处要塞。天水被拢成粗细不同数百道水柱,四面八方汇聚往天机砸破的天洞,这才消了皇笳天的水患。而随着天水迅速灌入,摩挲罗海的水位越涨越高。霄霜等人能将两种水调和融洽,诸天气候仍是受到不少影响。龙族众神受封之后被派往诸天水域,有他们调节气候,下界雨水虽丰,倒不至成患。

情势皆在掌控,人力胜天这事最终能成与否,只看这场天雨要持续多久。毕竟除了妖帝,众人都有法力耗尽之时,龙、凤、蛇三族又人力有限,轮番上阵也撑不了太久。

好在两个时辰之后雨势渐小。众人皆能缓口气了。

冥王的惋惜却溢于言表。这老鬼显然唯恐不出变故,捞不到好处,严厉正在心里鄙夷他,雨势突然又变大了。

众人忙了一刻钟,雨势再度渐小。可不过片刻,陡然响起的几声惊雷仿佛炸破了天,雨势非但骤然变大,且被狂风漫卷,比刚开始时还要猛烈!

饶是妖帝与蛇族众人擅控水,也导引不尽飞瀑横流般的天水。无数硕大的雨滴砸在穹光镜上,发出密集的金铁交鸣声。众神使出吃奶的力气,穹光镜也被越压越低。

不少雨滴被疾风卷入穹光镜庇护的范围,被镜下炽烈的火气一激,旋即化为丝丝缕缕淡蓝色的气,不升腾而上,倒迅速往下方侵蚀。

炎之灵的光芒因而锐减三分。严厉只调息个多时辰便再度操控炎之灵。在她身旁打坐的明亮和茂陵忙施援手,三人合力,凤凰之魂才没有继续扩散。

见风势突然锐减,严厉心知是妖帝所为,料想他也是强撑着化解这股疾风,忙叫茂陵去助他一臂之力。明亮却道:“孩儿去更好。”严厉心思疾动,叮嘱他大事为重。

“母亲只管放心。”明亮旋即去了。

情势虽又被掌控,众神却都已是强弩之末,委实坚持不了多久。

严厉心知晧睿仙师不调集仙道翘楚来援,怕是有心倚仗冥府来解决变故。见他从容不迫,冥王则突然咧开嘴笑了,严厉料想他胸有成竹,定是暗中与冥王做好了交易,也便把心又放回肚里。

不多时雨势渐渐又小了。众神凝神以对,绝不敢大意,不料直过了小半个时辰雨势也没再反复,反而淅淅沥沥的,犹如春雨。天色也甚有要放晴的架势。

晧睿仙师见状对一旁的冥王笑道:“天不遂冥王之愿,可惜了了。”

冥王瞪着眼睛大失所望。

这时却有一个人顶着万众瞩目,施施然来到严厉身边。

“白莲花”一改素朴,反而锦衣金冠,衣饰考究,手撑的油纸伞上描画着一支殷红的桃花,叫他看来像是趁着微雨闲庭漫步的贵公子。

他左额有块疤痕,破了面相,但这丝毫无损他的俊美。

趁他颦眉打量周遭情形,严厉审视他一番。

听明亮道,先前他摔那一下挺狠,伤既好了,许是他下界了?且晧睿仙师尚未教他一门法术,他却是驾云而来,恐怕下界时日不短,跟谁还修了别的功法。

晧睿仙师就在一旁调息,“白莲花”不过去拜见师尊,神情莫测地注视严厉少顷,不说话,却将手中纸伞化为一缕幽兰色的气,洒在她身上,尔后欺身上前,从后面抱住她肩膀。

不得不说,他使得清凉诀比妖帝效果更好。

但这是什么情况!

听茂陵在边上噗嗤笑了一声,严厉疾言厉色道:“大庭广众成何体统?你给我退开!”“白莲花”仍不做声,一手抱紧她,一手将她衣领扯开,把她颈上系的东西握在手里端详。

严厉突然有个不详的预感,奈何倒不出手,无法把东西抢回来。

除了妖帝,也就沙罗知道她贴身带着这个东西。

“我知道你忙,却有个问题必须管你问清楚,刻不容缓。”

“白莲花”一下扯断发丝拧成的细绳,带着那颗记忆之珠退开三尺,站定后又道:“雁珲对我尚算客气。我虽进不去娑婆谷,却得以听你那个新欢,哦不,用他的话说,他业已经算是旧爱了,我听他发了几句牢骚。”

见晧睿仙师和凤后、冥王齐往这边注目,严厉心思疾动,颦眉问他:“你不是落在元楹手里?”

“若非如此,只怕我永远都不知道一件事情。”“白莲花”极平静道:“元楹道我性情大变,疑我只是一个替身,将我从锦绣手中截走,是为验明我的真假。”

心知娑罗给他造得肉身毫无破绽,莫说是元楹,就是冥王轻易也看不出异常,严厉也不由一惊道:“元楹一向对你有歪心,你不可听她信口雌黄。”

“白莲花”叹道:“许是失忆导致我疑心病重,就连师尊说的话,也总是怀疑三分。”

严厉颦眉不语。作为过来人,她可是深有体会。

“白莲花”又道:“结果是元楹狠纠缠我。我听说皇笳天之乱,急于摆脱她来看看,转而力证自己就是个假的。”

“如何力证?”

“我已被她鉴定为真,只得用别人吸引她去关注。”

“所以你就把沙罗抛了出来?”

“她起初不信,带我下界一看,竟只一眼便信了。就连我自己也几乎信了,沙罗才是真的白莲仙君。”

严厉暗自头疼,失忆之人头脑竟还能如此敏锐,这厮也端得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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