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她了,就是北冥夜这么冷硬的人,其实心里也是疼着。
谁说老大不疼他?不知道他老大对他有多疼,只是那男人习惯了冷硬,从不喜欢开口罢了。
“疼不疼?”她轻声问道。
北冥连城只是摇头,不作声。
“疼就告诉我,我再轻一点。”她道。
北冥连城还是不说话,一如过去,安静得很。
北冥夜总算在沉默了半分钟左右,忽然看向床上的俞霏烟。
俞霏烟掌心一紧,呼吸一下子就乱了。
没有办法骗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对这个男人始终是在意得很,可却心知肚明,他不可能属于她,一点点可能性都没有。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北冥夜话语平静,里头连半点感情都没有。
俞霏烟心却乱了又乱,好不容易才在自己的紧张中找回了一点声音:“至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头也不痛了。”
“她想起过去的事了。”忽然,名可看着北冥夜平静道:“过去的……一切,她都能想起来。”
一切,自然是包括她们年少时的事情,那些出生入死,那些她不存在的岁月,这么说,大总裁应该能听得懂吧?
以为他或多或少会有点表示,却不想他还是面无表情,只是瞅自己一眼,便看着俞霏烟,口吻永远都是那般,算不上有多冷,但,却完全没有半点温情:“能不能保证自己不再犯病?”
这么无情……名可浅吐了一口气,没再理会他们。
事实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主动提醒北冥夜,但她似乎很清楚,以俞霏烟的性格,如果没有别人说,她自己一定不会说起来。
北冥黛黛口中那个霏烟姐……她真的是个善解人意到让人完全讨厌不起来的人。
姐妹两个性格为什么区别就这么大?俞霏凡心胸狭隘,甚至心肠恶毒,可俞霏烟却豁达开朗,从容大方,也不知道他们的父母是怎么把姐妹两个人,生成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性子。
俞霏烟迎上北冥夜的目光,虽然紧张,但至少表现得还算平静:“就像南宫小姐说的,凡事没有百分之百的概率,不过,我确实比之前要清醒,从醒过来之后到现在就没有再失控过。而且,我能清楚记得前一刻自己做过什么,也能知道下一刻我想做什么,思维很正常。”
北冥夜又沉默了,一张脸一如过去的冷硬,可从他的眼神能看得出,他在思考着一些很重要的事。
没有人开口打搅他,直到他眼底眸光微微闪烁了下,南宫烈才道:“是不是准备要行动?”
丫丫却被“行动”这两个字弄得心头一阵不安,下意识伸手想去牵他的大掌,可这一次南宫烈却没有主动回握她的手。
过去他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这么在意,只要她想跟他亲近,不等她靠过去,烈哥哥都会主动将她搂到怀里。
可是,自从他和爸爸以及爷爷说过不再是这个家的人之后,他对自己的态度便疏远了许多,也许他还在意自己,但,那份在意远远不如从前。
心情低落,身边的男人却因为想着某些重要的事情,完全忽略掉了。
唯有在不远处的名可捕捉到她眼底的哀伤,可在这个时候也完全没办法去安慰,男人总是这样,有大事做的时候,时常会忽略身边的女人。
她只是不知道丫丫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对南宫烈是什么感情?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其实,她也不建议两个人太亲近,一切还是交给时间来定夺吧。
南宫烈的问题出口后,大家的视线便都落在北冥夜身上,等待着他的决定。
北冥夜却看着北冥连城,不用他开口,北冥连城已回应道:“系统是我做的,我可以保证不让系统出错。”
他所说的系统指的自然是南宫雪儿给俞霏烟动手术时的程序,是北冥连城所做,北冥夜和南宫烈自然也都能放心。
只不过,一旦行动起来,丫丫就必然会被牵扯到其中。
北冥夜看向南宫烈,不是要等他的答案,而是,给他时间来接受。
南宫烈却一直绷着脸,没有说话,沉默。
当所有人都陷入沉默的时候,整个房间的气压立即出奇的低沉。
南宫雪儿始终是想要往南宫烈身旁靠去,这么多年来她已经习惯了遇到什么事情就躲在他身边,可现在的南宫烈却不像过去那般,能完完全全让她依靠了。
她不是娇气,不是真的非要依赖别人不可,只是这种习惯一旦形成之后,很难抽离。
如果要硬生生抽离,她……会觉得连身体都难受得疼痛起来。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北冥夜冷硬的声音将宁静彻底打破:“我没有时间给你去犹豫了,不管你答不答应,这件事情她也必须要参与。”
南宫烈只是淡淡看他一眼,虽然同样是不说话,但至少没有反驳。
“你想让我怎么做?”倒是丫丫站了起来,这一次直接对上北冥夜的目光:“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努力做好。”
北冥夜没理她,小丫头片子的,他实在不习惯和她“议事”。
倒是名可忍不住嘀咕着抱怨了起来:“瞧不起小丫头,早晚会栽在哪个小丫头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