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阵法,无处不在的阵法。
他看不见阵纹,但可以感应到阵法。
而那些阵法中的气息,比道祖更为高深莫测,令人心中悸动。
仙圣的气息。
圣祖之尊,天地间最为巅峰的人物。
秦先羽还是第一次感应到仙圣的气息,而在中州燕地,根本无须阵法。因为整个中州,就是燕地的护山大阵,历代积攒下来的气息。前者未散,后人又有增添,此中剑意锐气,无数年的积累,便是最为稳妥的大阵。
“圣祖之气……尽管只露出一丝半缕,却也令我四转金丹的修为,感到悸动……”
秦先羽感叹万分。
而远方有一人踏剑而至,临至身前而落,躬身拜倒。
“三代弟子元帆,拜见小师叔祖。”
那人是个青年。身着青灰色衣衫,略感古旧,他面貌端正,然而脸色冷漠。
这是一个与明途极为相似的人物。
秦先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元帆手执一剑,面色肃然,说道:“小师叔祖到来,弟子原是要召集众多同门,列道欢迎,设宴接风。但丰先师叔祖说本门不拘一格。无须俗礼,小师叔祖乃是个专心修道的人物,更不喜喧哗,再者说,众弟子俱是修炼有成的人物,方才来蛮荒疆域历练,这类弟子亦是厌恶俗礼,因而作罢。故而今日只得弟子一人来迎,冷清失礼,望小师叔祖恕罪。”
秦先羽笑道:“丰先师兄倒是知我性子,如此安静一些也好。你领我进去,有些事情,想来丰先师兄已经知晓,但还须与他当面说过。”
元帆收了剑,在前领路。
“这里的阵法,是初建之时,本门三位圣祖耗时百年而成,道祖亦无法攻破,而其余圣祖也非一朝一夕所能破开。毕竟这是三位仙宗圣祖耗时百年而成的阵法,费心费力,也非一夕而成。”
元帆说道:“此外,这里阵法连通燕地本宗,一旦有所动静,门中必然发觉,定有仙圣降临。尽管本门在此未有道祖驻守,但仍是极为安稳,没有太大的危机。”
秦先羽微微点头,说道:“我在典籍中看过,此地确是极为安稳。”
元帆说道:“本门若有仙圣人物踏足蛮荒疆域,势必来此看望后辈,顺手添上一缕仙圣之气,稳固阵法。这许多年来,每逢仙圣至此,必有此举,久而久之,这阵法日益稳固,如今已然牢不可破,就算经受仙圣攻打,亦可无恙。”
仙圣设阵,如若天成。
秦先羽仔细感应,仍然察觉不到任何阵纹的痕迹,就如同应皇山那些天生的阵法,什么树叶石头,什么灰尘水流,俱是阵法的一部分。
在他仔细感应阵法无果后,方自放弃,转而观看这分宗之内的众弟子。
“分宗之内的弟子,大多外出历练,在生死之间磨砺剑法,只要剑法造诣得以提升,道行亦是提升。”元帆说道:“因此分宗之内,弟子少见,只有少数几个类似我一样处理事务的弟子,此外还有一些外门弟子。”
秦先羽微微一怔,道:“这里还派来外门弟子?”
“这些外门弟子中,从中州派遣来的并不多,而大多数还是蛮荒疆域本土之人。”元帆说道:“因为本门立足于此,时而有部落宗派碍于蛮荒疆域的凶险,惊惧于凶兽野禽的袭扰,拖家带口来投。对此,分宗初时是拒绝的,可又有本门弟子心善,在外游历时救下人来,无处安置,便领回分宗,久而久之,聚集了一群外来之人,也正是因此,对于那些来投的部落或宗门,便即放松了许多。”
“因为本门收徒严谨,所以他们不能入门,但勉强可以打些杂务,而其中一些实在根骨极好的孩童,不忍他们荒废天资,本门亦有弟子略微对他们加以指点,传下游历得来得来的其他功法手段,如此,就形成了一些外门之中的外门弟子。但他们实际上并没有在燕地的外门弟子上面入册,只是在这分宗的外门弟子中上了名字。”
“而这些人倘如诞生后裔,而根骨测验极好,亦可在襁褓之时转回宗门,经由门中栽培。若是根骨稍差,便在这分宗养育教导,充当外门弟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