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没说话,肩头有点抖。
陆北辰这才察觉有点不对劲,将她扳了过来,才愕然发现她眼圈红了。许是没料到她会这样,陆北辰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就像是上次她被吓着似的,愣了片刻,赶忙拿过纸巾盒,笨手笨脚地抽了纸巾出来。
“你别哭,她没事。”他替她擦了眼泪。
顾初拿过纸巾,压在眼睛上,只是摇头,久久不说话。陆北辰见状,强行拉下她的手,低声说,“对眼睛不好。”
她撇开头,不想让他看见这样的自己。
陆北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一时间也只能笨拙地杵在那。顾初用力地擦着眼睛,可心里的悲伤仍旧是逆流的河,截拦不住。他不忍见她这样,干脆伸手将她搂了过来。
她没有挣扎,但也许,挣扎也挣扎不开,就在他的怀里,脑子里却全都是顾思的模样。陆北辰轻拍她的肩膀,温柔安慰,“还有罗池呢,你想要相信他。”
顾初轻轻点头。
她的样子令人窝心。
陆北辰轻叹了一口气,顺势收紧了手臂。
过了许久,顾初才开口,“我始终在想……”
他低头看着她。
她也抬眼,如兔子似的红眼珠泛起疑虑。
“如果思思之前就是想要替刘继强顶罪,那么,她是怎么知道你们在怀疑刘继强的?”
一句话戳中了重点。
陆北辰知道,但他不能说。
只是轻声回答,“也许她很早就在关注这个案子,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一句模棱两可的答案。
顾初的眉头紧紧上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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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桐睡了一个很是别扭的觉,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说跟个男人挤在一张沙发上睡过觉。这种事听起来很是荒唐,但要源于她跟了个荒唐的上司。盛天伟昨夜的酒醉像是场灾难,还是3d真人版大投资大制作的灾难片。
都说喝了酒的男人力气不小,她倒也见识过了,昨晚上不论她怎么折腾,这人都稳若泰山地一动不动,手臂将她一圈,成了紧箍咒,她的小胳膊小腿似乎怎么着都使不上力了。
后来她竟也折腾到累,睡着了。
只是半夜有醒过来的时候,觉得气不够喘。黑暗中她似乎对上了盛天伟的眼睛,那双堪比黑夜还要深邃的眼睛,他半个身子都在压着她,像是醒着又像是还在醉着,脸离得她很近。
吓得她七魄先散,三魄再离,一下子抵住了他的胸膛,甚至问出的那句“盛总,您要做什么?”听着都颤悠悠的。
她没推得动盛天伟,这人身强力壮,个头又大,拼了劲儿地只能是避开他的脸。他身上的酒气似乎散了,看着她,幽暗中似笑非笑的。
他压下脸时,许桐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只听他说,“小许啊,我怎么从没见过你给你男朋友打电话呢?”
许桐哪会回答这个问题,忙挣脱。他却压紧了她,低笑,“说实话,我这个人更喜欢征用单身人士做助理。”
她不知道如何回复。
他却直接将脸埋在了她的脖颈,然后就不动了。她推了推他,他却嘀咕着又将她搂在怀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感觉有点怪,因为,她隐约觉得自己像是碰到了什么。
她走不开,一直睁眼睛到了天微微亮,然后实在顶不住了,才阖上了眼。
等再睁眼时天色已是大亮,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了*上去了。一张毫无女人气息的*,大到离谱。她不陌生,是盛天伟卧室的*,有多少次她都是拿着合同来这里把他揪起来,逼着他签名字的。
盛天伟再出现的时候刚好洗完了澡,只围了个浴巾进房,宽阔的肩头和胸膛上还挂着水珠,头发也是湿的,刮了新生的胡茬,看上去精神极了,就只是穿着不大得体。
“醒了。”他站在*边,手里拿着条毛巾擦头,居高临下看着她笑。
许桐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与他对视,“您没事吧?”她现在不知道半夜的他是不是还醉着,但只要他不提,她就不多问。
盛天伟将毛巾扔到了一边,身子就凑了过来,笑,“你是指哪方面?”
许桐暗吸了一口气,与他平视,“盛总,您最好还是穿上点衣服,这里不比北京的温度,冷。您要是病了,多少合同又要积压了。”
“我一向身强力壮。”盛天伟坏笑,“不信你试试?”
许桐避开了他的气息,下了*,一板一眼地说,“请您自重。”
一句话逗笑了盛天伟。
许桐从侧面能看见镜子,头发有点凌乱,衣衫不整的,与他的模样形成了天差地别。正想着怎么脱身,盛天伟就说,“浴室里给你准备了换洗的衣服,你洗漱一下,然后我们吃点东西就出发。”
“去哪儿?”
“大周末的,去草原玩两天。”盛天伟慵懒地说。
许桐惊讶,半天后提醒他说,“建业能源的黄总已经约您好几次了,您不好再推了。”
“有什么不能推的?推掉,下周再说。”盛天伟似乎对草原更感兴趣,走上前,轻拍了她的肩膀,“新建的大毡蒙古包很不错,以前你来这边都是陪着年柏彦谈生意很少玩吧,这两天我带你好好玩玩。”
许桐再想开口劝,盛天伟就直接一句话:“三个数马上去浴室洗漱,否则我亲自给你洗。”
许桐生怕他来真的,马上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