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罗氏恨恨地捏着那丸药,想了半天还是吞下去了。
见顾章就在前面,罗氏忙跑上前去,拉着他的胳膊诉说着苏若离的不是,“老大,你看你媳妇如今都成什么样子了?竟然给自己婆婆下毒?传了出去,你还有脸没脸了?”
顾章轻轻一甩,把自己的袖子从罗氏手里挣脱开来,别开脸,冷冷地答道:“娘何曾拿她当自己媳妇待过?若是今儿没有这一出,我们这房子怕也是盖不了吧?”说得罗氏哑口无言,待了一会儿,只好悻悻地回去了。
三日后,罗氏的脸果然没有任何异样,她这才放了心。只是不妙的是,王文儒竟然找上门来,索要回银簪子不说,还放下狠话。罗氏吓得不行,想着自己做的事儿不能败露,又不能让王文儒报复了去,只好收拾收拾,谎称到镇上表妹家住两日,就撇下了一家老小走了。
顾鸿钧本来就是中年娶妻,把个罗氏爱的不行。虽然罗氏在他面前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可只要看见罗氏,他一天就过得踏实了。
罗氏这一走,他顿时觉得受不了了,寻死觅活地让顾墨去把罗氏找回来。
可顾墨到镇上一问,表姨家哪见过罗氏的影子?
顾鸿钧顿时就觉得不好了,躺炕上只有出的气了。
顾墨万般无奈,只好去找顾章和苏若离。
顾章和苏若离一听,立即就过去看了。
苏若离给他诊了脉,无非就是气阻痰壅引起,再加上心情不好。这病也没啥好药,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罗氏不在家,谁也没办法弥补顾鸿钧心灵上的空虚。
她只能给他扎了几针,再加上顾章带着弟弟妹妹围在一边儿又是劝说又是哭喊的,顾鸿钧这才缓过气儿来,人却是瞪着一双痴痴的眼睛,望着草屋的顶棚。
顾鸿钧这个样子,顾章放心不下,苏若离也就不能往镇上去卖药了。两个人守在家里,不停地宽慰着顾鸿钧。
至晚,顾鸿钧精神总算是好了些,喝了半碗米粥就躺下了。
顾墨则笑着对顾章道:“夜里有我就行了,大哥大嫂还是回去歇着吧。”
一边的顾梅娘,自打见了顾章和苏若离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会子却忽然冷笑道:“二哥这话说得奇怪,大哥身为长子,爹病得这样,怎能回家歇着呢?就是大嫂,既然身怀医术,也该守在这儿才是!”
苏若离一双明媚的杏眸眨啊眨,就那么似笑不笑地盯着顾梅娘,看得她浑身发毛,不由后退两步,“你老看着我干嘛?”
“二妹说得对!”苏若离不答反问,“如今娘不在家,爹又这样,我们该当担起这个家来。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们不管谁管啊?”
顾章本想着爹也没什么事儿了,苏若离又累了大半天,就要带她回去歇着的,谁知道苏若离一说这话,他倒不好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