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问干什么，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吗？”宁远一脚踹在顾小桑身上，看她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那天在异宝斋受的气终于找回来了。

“我知道了，是你教唆姜天赐来砸我的店的对不对？我就说，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什么平白无故砸我的店。那日你向我讨要美姬不成怀恨在心，便去教唆姜天赐……”

“你闭嘴！”宁远大声呵斥顾小桑，顾小桑看得出来他心慌了，看来她猜得一点没错。

宁远和姜天赐都极其好色，常在一起花天酒地，他故意在姜天赐耳边说起她有一对异域美姬的事，勾起姜天赐的色心。

姜天赐也太蠢了，被人一说就按捺不住了。

“宁远，我当你是朋友，你居然如此坑我！”顾小桑为交了这样的朋友而痛心疾首。

“闭嘴！”宁远紧张得朝前面看去，在桌子的那一头，靠近墙壁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们，双手负在身后，抬头似在欣赏悬挂在头顶的字画。

那人未转身，也未说一字，宁远却紧张得大汗长流。

“殿下，您别听他胡说八道。”

顾小桑朝那边看去，尽管只一个背影，她已经猜到对方是谁了。“你就是仇复？”穆延昭慢慢转身，视线落到顾小桑身上，顾小桑的身上不由泛起一层鸡皮疙瘩，身体不由地紧绷。穆延昭眼神并不锐利，但是给人的感觉却非常不舒

服，大概是肉食动物看着草食动物的那种眼神。

高高在上，生杀予夺。

“你好大的胆子！”穆延昭说这句话时，周遭的温度忽然冷了几分，一下又从春天回到了寒冬。

“殿下错了，小人胆子小得很。”顾小桑抬起头不卑不亢地说：“姜公子来砸小人的店，小人连拦都不敢拦。”

“哼，你是没有拦，但是你转头就找了叶弘道，借他人之手报复，连孤的老师都被革了职，真是好手段。”太子冷然道。

“我不过是求自保罢了。”被穆延昭揭穿之后顾小桑并没有惊慌，“姜太傅是被革了职，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对殿下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哈哈。你废掉了孤的左右臂膀，居然还敢说对孤是件好事。”穆延昭觉得实在好笑。“太傅在朝中并无太大的实权，以姜天赐的性格迟早会闯下大祸，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殿下也不想关键时候被那蠢货连累吧。姜玲珑一直不肯委身于陛下，为什么？

如今瑞王复职回京，她的心思只怕又动摇了，如今姜太傅被革职，她没了倚仗，只能依靠殿下，殿下多年心愿即将达成，这不是好事吗？”顾小桑笑着说。

“你倒是把孤调查得很清楚嘛。”穆延昭笑容阴寒无比，似乎下一秒便能命人杀了她。

“调查不敢，仇某千里迢迢从西域来到大齐，想要在这里生存当然要好好了解一下京城的神佛，找一条最粗的腿来抱。”

穆延昭眉头一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条腿你找到了吗？”

“当然。”顾小桑点头，在宁远和众人的注视下上前抱住了穆延昭的腿。“这不就是吗？”宁远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觉得自己就够无耻了，没想到这仇复比他还无耻，竟然不顾廉耻抱穆延昭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