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号子里的人都出来齐,院子中的干部吼了句:“腿骨有伤的不能跑的出列!”
随着干部的喊声落下,犯人堆里走出几个老弱病残。
陈风瞅了这几个老弱病残一眼,却发现其中有一个大块头,带着满脸蛮横在这些老弱病残中滥竽充数。
“辉子!那家伙叫什么?”陈风指着那个大块头问一旁的卓辉。
卓辉眯起眼瞅了一眼陈风指的那个大块头。当他看清楚那大块头的摸样时,吓的一缩舌头:“那家伙外号阎罗,是咱洛北市古城那一片的地头蛇恶霸,家里好像还跟市局领导沾着亲戚,平时在号里,除了干部就属他最牛,谁都惹不得。”
看着卓辉这副胆怯的摸样,陈风倒是乐了:“阎罗?就他还配叫阎罗?”陈罗斌说完,冲着那大块头的方向啐了口吐沫。
卓辉吓得一哆嗦,赶紧劝住陈风:“兄弟,你小声点,这阎罗也是问题犯人,这号子里十有七八都是他的人,要是叫他手下的那些家伙听见了,你可就惨了。”
“嘿!”陈风哈哈一笑,没再开口,但陈风这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倒是引起了旁人的侧目,陈风感觉到有几双锐利的目光从自己的脸颊滑过。
陈风淡淡的一笑,也没放在心上。
接下来那干部叫全部的犯人围着院子里跑了30圈!
像陈风这种没事就喜欢在家里做做俯卧撑的小年轻跑起来还轻松些,最难的是那些老家伙,两圈下来,就挺不住了。
成百上千号人在一个狭窄的院子里奔跑,这样的场景不可谓不壮观,陈风跑着却瞅见这近千号人里面竟然有一个穿着军装的老头,这老头带着老花镜气喘吁吁的跑着,这老头的身后有几个小年轻时不时冲着老头的秃顶上摸两下,逗他取乐。
陈风心生好奇,问一旁已经大汗淋漓的卓辉:“辉子,那老头是咋进来的?”
卓辉看见陈风指的那个老头扑哧一声乐了:“他啊,**进来的!听说还是个军区大领导呐!”
“什么?军区大领导,我擦,那么有身份怎么会被扣进这里?”陈风差点笑喷不解的问。
卓辉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对着陈罗斌耳语道:“你知道双规吧,那玩意就像一把刀不管是对当官还是部队的领导都具有杀伤力。你想想,一个军区领导过了半百的年纪去**,这事儿要是让部队知道了,影响会有多么大!听说啊,这老头硬是憋着不肯说自己的真名,其实那些公安一查也能查出来,但这些干公安的也是人,他们知道人情世故,后来就把这老头当成普通犯人拘留十五天,把事儿一了就算了。”
陈风点了点头,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那几个小年轻一直拿这个老头取乐。不管是在拘留所还是看守所。三种人最受人冷眼。
行骗偷窃的、**卖屁股的、吸毒成瘾的。这三类犯人在号里的日子以算得上度日如年。就像小波,要不是二奎在号里照顾他,恐怕小波这孩子在号子里不知道要挨多少回。
早训完,陈风正要跟卓辉、小波他们回号子。陈风前脚掌正要往号子里面进,可没成想一支手却扯住了陈风的肩膀。
“臭小子,跟哥几个走一趟吧!”陈风扭头却见方才那个假装病号的大块头,此刻正用一双鱼眼斜瞪着陈风,而这大块头的身后则跟着几个社会青年,这几个社会青年脸上带着阴鸷的微笑瞅着陈风,在他们眼中陈风就像是板上钉钉的鱼肉般难逃他们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