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沁柔微笑着说道:“多亏离先生妙手回春,晨阳今日才能坐在这里和您聊上一聊。如今这身子自然是好了许多,谢过先生的关心了!只是之前听说先生也患了一场大病,一直在床上静养着,不知先生如今可好些了?”
“多谢公主殿下的关心,草民身子已经大好!”
李沁柔点点头:“这便好!之前因为先生一直在静养,所以晨阳也不敢去打扰,今日见先生出门,便想着请先生过来吃顿便饭,以表谢意。先生的救命之恩晨阳自然是不敢忘的,希望没有打扰到先生。”
“公主殿下多虑了,打扰自然是称不上的。殿下的邀请,是离某的荣幸!”
李沁柔轻笑一声:“离先生也是个会说笑的人呢!地绝谷如今在这世上的地位可不一般,而先生又是地绝谷的人,是晨阳能请到先生才是晨阳的荣幸呢!”
离远尘内心有些想笑,他们这兄妹两人,虽然她还不知自己的身份,但是第一次见面便这样相互抬举,还真是让他有些不知该如何说了。只是虽然这样想,但他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回道:“公主殿下抬举了!离某也只是一江湖游医而已。”
李沁柔也觉得他们的话题似乎有些奇怪了,这才想到自己的三位客人如今还站着,于是转开话题说道:“瞧我这记性!离先生,还请先坐吧!”
离远尘行了谢礼之后才走到垫上坐下,自刚才的对话之后,他的心才真正地放松下来。其实他的小妹,一直都没有变,还是印象中那个柔弱的样子,只是如今长大了,越发长得像他们的母妃,连带着气质也非常相像。
本来他想着既是故人,哪怕是她,能不见就不见,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如今才知道,还是见了的好,见了自己才会安心。看她如今恢复得挺好,他也就放心了,明日也能安心离开。
李沁柔看了看坐下后不语的离远尘,然后看向他身后的辰梧,笑着对着她招了招手:“辰梧,来,过来坐我边上。”
辰梧有些受宠若惊,不知该如何做,看向离远尘,见他点了点头才过去在李沁柔的身边坐下。
李沁柔温柔地抓着辰梧的手,微笑着说道:“离先生,你这位小徒养得可真好,我第一次见便喜欢上了。如今抢了您徒儿让她坐我身旁您可别介意!”
“公主殿下说笑了!辰梧这孩子能讨殿下的喜欢也是她的荣幸!”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离远尘的心中却没有那么淡然了。李沁柔如此待见辰梧,或许真是因为出于对她的喜欢,但是他怕的是她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所以对辰梧的态度才会这样。
“公主殿下,不知一会儿肃王殿下会过来吗?”离远尘想尽量转移话题。
李沁柔这才看向他,疑惑地问道:“先生是有什么事要找肃王兄吗?”
“是有一些事。”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离远尘也想着既然遇到了,便跟肃王说一说也无不可。
李沁柔接过怀瑾递过来的热茶,轻轻啜了一口才回答道:“先生可能久居逸心居还不知,肃王兄几日前便已离府去了军中,估计要好些日子才能回府。不知先生找王兄是有何事?不妨说与我听听。王兄他尚未娶妻,所以这王府之事一向都是我掌管的,或许我能帮先生解决呢!”
离远尘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事恐怕公主殿下是难以解决了,不过离某还是说上一说吧,希望公主殿下能将此事传达给肃王殿下。”
“先生请说。”
离远尘将今早出门的所见所闻,特别是在豆儿口中所得知的情况简单地和李沁柔说了一遍。他之所以觉得李沁柔不能解决这件事情,是因为这事关乎朝廷,关乎政事,李沁柔虽贵为公主,但是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自然不可能解决这事。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像肃王这样掌握实权的人出面才行。
李沁柔听了之后,眉头也皱了起来,说道:“先生说得不错,这事晨阳还真解决不了,而且就算王兄出面了,也一样解决不了。”
离远尘疑惑地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李沁柔自然是知道离远尘的疑问的,解释道:“先生不是我东陵国之人,自然不知我朝内政。自从我的哥哥前太子去世之后,太子之位悬空多年,而如今父皇年岁已大,却迟迟不立太子,所以各成年的皇子对这太子之位自然是要挣上一挣的。想要挣得太子之位,自然是要拉拢朝中各方势力的,而朝中各势力大部分都已经压上了赌注。先生所说之事,自然是归户部和兵部管理,但是这两个部门的长官都和瑞王兄关系密切,肃王兄自然是说不上话的。”
听了这话离远尘也感叹这世道变化如此之快,如今的东陵国确实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东陵国了。
“没想到公主殿下对朝政还有了解。”
李沁柔笑笑:“闲暇之余打听的消息罢了!”
离远尘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如此说来,肃王殿下战功赫赫,应该对这个位置也要挣上一挣吧?”
李沁柔轻叹口气摇了摇头,说道:“肃王兄虽战功赫赫,但是在朝中却没有任何势力。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待在军中,只知带兵打仗,连王府都很少回,更是无心去打理这些势力关系。就算有人亲自上门要支持他,也被他拒之门外。说道军功,自然是没有任何一个皇子能和他相比,但是若是论朝中势力的话,恐怕任何一个皇子都能将他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