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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风……”

柔柔呼唤，喃喃轻声，刺入夏漠风的神智，仿佛烧红的尖刀切过黄油，顺着这一声的痕迹，那阵搅乱霜雪一般的混沌，那阵朦朦迷雾一般的模糊，一时间被融化了下去，渐渐消散。

月儿……

夏漠风用尽全身力气撑着眼皮，看向楚昭月的狭长双眸中，那仿佛厚纱浓雾一般的朦胧慢慢褪去，墨黑色宛如浩瀚夜空的眸子缓缓清亮了起来。只是此刻，这双亮眼得让人不忍移开视线的眸中，透着淡淡的喜悦，浓浓的温柔，和似乎刚刚经历过生死大战之后的无限疲惫。

疼痛退去，噬人退去，混沌也退去了，一切似乎又恢复了正常，如来时般突兀而诡异。

夏漠风虚脱一般地伏在床侧，身上的衣衫已经完全汗湿，就像刚刚被人从河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额前的顺滑黑发上，还一滴一滴地滑落着冷汗。

放开紧紧咬住的手臂，玄色的衣袖被狠狠咬出的鲜血浸润地更加深沉。手臂垂落身侧，从袖口蜿蜒而下的鲜红，恍如羊脂美玉的手指一滴滴滑下，蔓延成了一副惊心的艳色图画。

急促的呼吸慢慢平缓了下来，夏漠风擦掉嘴角的血渍，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楚昭月的眼眸，更加柔软起来。

此时的楚昭月，也停止了动作，惑情蛊没有再剧烈躁动，她体内蛊力对惑情蛊的感应也消停了下来，躺在床上的人，四肢都很平静，可是面部表情依然丰富，依然秀眉紧蹙。

夏漠风靠近楚昭月，没有受伤的右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温柔地看着她紧拧的眉间。

皱眉？月儿睡觉向来好梦酣然，无比香甜，什么时候眉头皱成这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