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已经两年了？那你早上都去什么地方‘工作’呢？”

阿三笑着说道：“车站啊，那里人流量大，大多数都是赶时间的人，上去抱住他们的腿，不给钱就不放手，大多数都会直接给我的钱，可想去车站‘工作’你可要做好准备，遇见一些脾气暴躁的主，可是要挨上一顿呢。”

秦斌无奈地笑了笑，阿三的这种办法无疑很有效，但也会挨不少揍，他继续询问着，打算深入了解：“我听说人民广场上有家面店，那里的老板经常接济我们流浪者，可以让我们这种人免费吃饭，真的吗？”

阿三点点头：“没错，那家店的老板叫老陈，人很好，我这么多年每天的午饭就是在他店里解决的。”

“你和他很熟悉？”

“那当然，老陈人很好，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看见我们都很嫌弃，而他不会，长期做好事，免费给我们吃的，整个五桥区的流浪者大多数都认识他，他还是五桥区的好人好事代表呢，政府还奖励了他。”

秦斌知道老陈名声在外，很多流浪者中午都会到老陈面店进食，只要选择的‘工作’地点距离面店不远，中午他们都会蹭上一顿美味的午饭。

“在外面这么辛苦，你没想过回家？”

“家？我都不知道家在哪里？再说了，我也没有亲人，回去能干什么？”

“举目无亲？那你当过兵吗？”秦斌想知道面前的阿三是否和那些失踪的流浪汉一样，有着相同的两个要素。

阿三笑了起来：“当兵？你可真会开玩笑，我怎么有那条件。”这时秦斌才注意到阿三的右脚天生残疾，没有脚掌的脚踝根本不具备当兵的条件。

阿三拍着身边同伴的肩膀，笑着对秦斌说道：“说到当兵，这家伙曾经可是部队的人呢，对了，忘了给你介绍，他叫李佳，和你一样刚来没多久，是个哑巴。”

秦斌看着名叫李佳的流浪者，他知道这名流浪者也和自己一样，被老陈拍照收集了信息，听见阿三的述说，秦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陈要特意收集他和李佳的消息，两人都具备失踪流浪者的重要因素，无家可归和服役的过往。

李佳在塑料口袋中翻找着什么，随后拿出一张正方形的纸片，纸片有巴掌大小，上面油渍斑斑并且褶皱无数，一看就是使用很久并且使用很多次了，他笑着看着秦斌，将纸片竖在秦斌眼前，秦斌这才看清纸片上写着两个字：你好。

秦斌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好。”

随后李佳继续在塑料口袋中寻找着什么，最后他拿出一只圆珠笔笔芯，已经接近干枯的笔芯还能勉强写出字，他在一张废弃的报纸上开始了和秦斌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