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月松家的男人们都高高举起酒杯,一声喊之后,满饮了一杯酒。
“好,坐下,吃,吃饱喝足了,今儿晚上就给鬼子们点颜色瞧瞧。”爷爷说着自己第一个伸出筷子,夹了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嘴里,大口大口地嚼着。
妈妈赶紧往月松的碗里夹了三块大肉、两条鲫鱼。
父亲微笑着看着三儿子,说:“吃,多吃点。”
月松看着全家的人,心中明白自己身上的担子,低下头就开始海吃海喝起来。自从三营三百兄弟全部阵亡以来,这顿饭是月松吃得最香的一次,虽然还有很多危难在等着月松,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吃了这顿还有没有下顿,但月松吃得满嘴鲜香,吃得满心舒爽,吃得忘记了天,忘记了地,吃得浑身精神抖擞,吃得全身血管里满是沸腾的鲜血在横流。
吃完饭后,天也渐渐地黑了下来。月松和大哥拧着妈妈给特战队的兄弟们准备好的饭菜,跟家人道别后,来到了祠堂的二楼。
兄弟们见队长回来了,大伙儿都围过来,队长长队长短的问着说着。月松把大哥向兄弟们介绍后,就和大哥一起饭菜分给兄弟们吃。月松和大哥一边看着兄弟们狼吞虎咽地吃饭,一边和大伙儿商量着晚上的行动。
兄弟们都吃饱了,事情已经商量好了后,月松送大哥走出祠堂,大哥也忙着去招呼罗溪的小伙子们,准备相互呼应着趁着夜色好好跟鬼子们干一场。
大哥走后,月松点上一支烟,独自在祠堂门口的罗溪武场上慢慢走着。仲春的夜晚,温和的微风,清新的空气,芳香的月季,高悬的明月,熟悉的练武场,月松既惬意又压抑。月松坐在石锁上,眼望着十八班兵器,想着往日自己在大哥一招一式的教导下,在父亲的微笑走,在爷爷严厉的眼光里,挥汗如雨,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日积月累地练习武功。如今自己身上虽然伤痕累累,可被自己亲手搞死的鬼子,已经数不清了。三营三百个兄弟的仇可以算是报了,特战队牺牲的兄弟的仇也算是报了,罗溪人的仇今晚就去报,老百姓们的仇正在一点一点地报着。一想着能不断地宰杀狗日的小鬼子,一想着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鬼子的鲜血喷溅,月松就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月松悠悠地吸着烟,没有边界地想象着把鬼子们杀个片甲不留,想象着成群成群的鬼子在自己面前鬼哭狼嚎,想象着一个又一个的老鬼子被自己的狙击步枪射杀,想象着把全中国的鬼子们全部像赶猪一样的赶下大海,想象着球几卵子大一点的日本小岛沉啊陷啊全他妈的消失在大海走。月松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十分开心,忍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着笑着觉得还不够过瘾,又纵深跃起,飞身跳到梅花桩上,仰面朝天,高举双手,仰天长啸,“啊——啊哈哈——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