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嘴里叼着馒头,带着一身的不平煞气,来到考房前,此刻已经有不少学子聚集在这里,都在观看着大墙上面帖的考试规则,旁边则有一名教习大声解释:“先礼,再乐,最后考书,礼乐二科分为十组,每一组三十九人,自己按照榜单上的分组进入大殿!”
陈乐把馒头从嘴上拿下来,塞进了怀中,然后挤上前去看榜单,在第二张榜单上瞧见了自己的名字后,便走向第二排青瓦长房。
青瓦长房中已有夫子就坐,时辰没到,学子们并没有到齐。
陈乐走进去后,找了一张书案在后面坐下,开始闭目等待起来。
这礼科考试既有笔试,又有实际的操演,不过笔试却没有那么严格,也不用单独考间,只需桌案排开,相距三尺,便可以答题。
过了好长一会儿,随着学院内的一声钟响,礼科考试正式开始。
看着卷上的一道道艰涩的试题,陈乐仰天长叹,既然没有才华那么就只能靠颜值了,他把自己的书法运用到极致,希望能靠着美轮美奂的字体打动评卷的夫子,可以多给上几分。
笔试很快结束,然后开始演练各种古礼,就在演练开始的不长时间,忽然一声怒吼从考场的第二排青瓦房内传了出来:“沐猴而冠,气死老夫了,你给我出去!”
只见第二排青瓦房的大门之内,陈乐悻悻然地从里面小跑而出,他脸色悲怆,嘴角动了动,伸手从怀里摸出凉馒头,狠狠地啃了一口。
“不学无术,你也给我出去!”又一声怒吼从第三排青瓦房内传出,一个胖子同样被赶了出来,然后信步而走却看到神色悲怆的陈乐,两人顿时大眼瞪小眼对望起来。
礼科考试结束后,紧接着就是乐科,陈乐再一次进入考场。
这时前面监考的夫子已经换了人,变成了一位中年的潇洒男子,这名男子身后摆放了各种管弦乐器,更有编钟之类的大器,他看着眼前众学子微微点头,先是讲了一番道理,然后又讲了考试规则,规则很简单,先单人独奏,曲子任意选择,然后合奏,曲子题目由他出。
众考生中有不少喜好乐器的,大多人都独奏得很好,虽然其中还是不乏曲调平庸之辈,却也没有被这位副师叫停,直到陈乐开始吹笛子……
笛声飘飘荡荡,原本洒脱的中年男子脸上杀气越来越重,陈乐心中一沉急忙停止了吹奏,继续吹下去,恐怕真要像那位敲窗的邻居所说,非但一分没加,反而被迁怒牵连其它科目了。
副师看陈乐还算识趣,主动停止了吹奏,脸色不由渐渐转好,随着单独演奏结束,合奏开始,考生各取自己擅长的乐器,开始一起合奏男子所出的题目《狂风沙》。
这首曲子大气粗犷,陈乐这次没敢拿笛子,笛子穿透力太强,他怕引人注意就取了一支声音低沉的古竽。
演奏还没过三分之一,一声怒火冲天的声音骤然而起瞬间,传遍了考场十几间青瓦房。
“滥竽充数,这是滥竽充数啊,你给我滚出去,零分!丁等最末!”
陈乐快步跑出了青瓦房,这可太丢人了,太现眼了,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自己这一下肯定出名了!
“哎呦兄弟,又被赶出来了?咱俩还真是同病相怜呢!”一个胖子屁颠屁颠地跑到陈乐旁边坐下,正是之前礼科考试时同样被赶出来的那家伙。
陈乐看了他一眼,哼哼了两声没有说话。
“不过兄弟,虽然我也被赶出来,但是可没惹夫子生那么大气啊,刚才这一嗓子半个学院都能听到,你出名了!”胖子眨着一双小眼,猥琐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