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带着武修,七拐八拐的绕了很久才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土屋前。“到了,小伙子,这里就是我家,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不然我这条老命可就交代在那群畜生手里了”
“老丈严重了,如不是因为我,您也不会遭此磨难,是小子让您置身险境了,请您赎罪”武修说完,拱起手向着老丈鞠躬行礼请罪。
“唉,此事就此揭过,莫要再提了,来来来,快进来坐”
武修欲扶着老丈进屋休息,刚坐到土炕上,却听见外面隐隐传来一阵童谣声
“东城关,西城关,东西城关养贪官,东城门里光光身,西城门里身光光。。。”
“南城关,北城关,南北城关一样贪,南城门里钱换命,北城关里命换钱。。。”
“老丈,这些孩童唱的是。。。”武修听的真切,没有想到这江城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居然被编成了童谣在民间传唱。
“不错,说的正是这江城,已经传唱了十几年了”老丈摇头苦笑道。
“那朝廷不管吗?”武修疑惑道。
“唉。。。朝廷?朝廷要是管的话,我怎会落得今天这等境遇。”许是动了真怒,话未说完,老丈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武修轻抚着老丈的后背,待他平稳下来之后才开口询问道:“老丈此话怎讲?”
“小哥可曾听过司马将军之名?”这老丈没有直接给武修解答疑惑,而是先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听闻‘司马将军’四字,武修心底一惊,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暗自沉吟“难道此事与师娘的兄长有关?”
可猜测归猜测,终究还是得需要向老丈来求证“老丈说的可是西南方向横云关的司马如风将军?”
“此司马非彼司马,但也应该关系密切,在咱这青云国,司马家世代守卫着四大险关,拒敌于国门之外,保得一方平安,可以说是功德无量,而我所说之人,早已在百年前逝去”
“既如此,那老丈您。。。”
“别急,听我说完”老丈打断了武修的问询,继续说道:“百年前,边关告急,夏云国三十万大军压境,司马老将军只带五万将士,在这江城据守三月有余,终于击退强敌,可我青云国亦死伤惨重,将士百不存一。司马老将军悲伤不已,加之伤势过重,终究客死江城。将军遗体虽运回京师厚葬,但却有五百将士,愿留下长居江城,为将军守灵,而吾父正是其中之一”
“当年江城一战,岁死伤惨重,可平民几乎没有受到多少迫害。在他们心中,这五百勇士,就是五百英雄,受到全城人的最重,而吾父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我娘,后来也就有了我”说道这里,老丈停顿了下来,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似乎又回到了童年时候,父母相伴无忧的生活。
武修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待,没有打扰,只是默默看着老丈那满脸的向往,自己脸上也泛起了向往。
良久之后,老丈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让小哥见笑了,人老了就啰嗦了一些,也比较容易怀旧”
“无妨,您老接着说吧,后来怎么样了?”武修对于这老丈的故事,倒是多了几分兴趣。
“后来一直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十年,直到十六年前。”说到十六年前,老丈原本就沧桑的脸上更显凄苦。
“十六年前?”不知为何,武修竟然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的师父和师娘。
“嗯,十六年前,司马家不知道为何,突然撤走了所有将领,一夜之间,全部改换成了刘丞相家族的势力。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天就变了。我们所有遗留下来的司马家族旧部,都成为了他们迫害的对象,五百勇士的后人死伤殆尽,至今只余我一人。”这老丈说到此处,悲从中来,老泪纵横,一时哽咽已无法言语,凄凄然昏睡过去。
武修呆立一旁,虽未亲身经历,但老丈浑身散发的凄凉悲意,却让武修感同身受,似回到那个年代,见证了一幕幕的悲壮,满腔的热血奔流不息,正愁怒火无处发泄之时。门外传来一片喊杀之声。
“小的们,随我杀将进去,将那老不死的和那狗东西就地正法。”说话之人似乎是个头目,虽然嘴上说着杀进去,可人却站在原地未动,只有旁边一群傻乎乎的兵士冲进了老丈家中。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自来投,既然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充进老丈家人的兵士,甚至连人影都没看到,就被踢了出来,横飞而去,壮倒了一片兵士。武修缓步走出了房门,眼中精光一闪,原地已没了他的身影,对面人群中人仰马翻,惨嚎声想起,求饶声不断,不出片刻,已无一人站立。
“不想死,就都给我闭嘴”对于这些助纣为虐的兵士,武修是毫无怜悯之意,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他终究是无法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