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衣小厮的带领下,这才入得了一品居。
楼台上,一个年轻女子站在上面,她早就侯在这儿了,她的手里拿着一壶泡开的龙井茶茶杯,此人正是冷舞,只见她笑吟吟地从上面走了下来,走到离解利二人十几步外。
解利操着一口不流利的汉话,仓促间不知道手该怎么放,之后便拱手问了起来,“敢问是冷娘子么?”
冷舞见到一个刀疤男子,此人身长八尺,个子魁梧,而在他身后则也是一个壮汉,她先前得到信函说是有高丽人来访,依照信中所描述的那样,她断定此二人就是信上提到的解利他们了。
“正是,不知将军可是姓解?从高丽来?”
看到冷舞,解利的面色有些潮红,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忙说是。
“二位请上楼罢。”在冷舞的领路下,三人已经到了阁楼内,温暖的松木炭火在房间内燃烧起来,炭火上支着一把铜茶壶,此刻正冒着热气,扑哧扑哧的茶水正从壶嘴儿那处淌了下来,那铺在下面的炭火被水嗤个不停。
“请坐。”
“冷娘子,这是崔供奉的信。”解利恭敬地递上崔知梦的信,一路上走来的时候,他就想了很长的对话,只是到了这里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坐在对面的冷舞,则接下信函,看了起来,先前杨赞曾经说过崔知梦一事,是以这次约头见面就交给了冷舞。
冷舞看完后,道:“原来是崔供奉,看样子你们在高丽的处境很是令人堪忧啊!”
“王昭(高丽光宗)多疑,常以猜忌为主,我解氏一族大多数人就是死在王昭的刀下,要不是在开京还有一个妹子,这些年我早就随先人而去了……”解利说着的时候,唏嘘不已,眼眶都红了,他极其努力地忍着,不让冷舞看到。
“这些我也听崔供奉、王枢他们提及一二,这次解将军来此的意思我也明白,不过既然想入我长春堂,日后必须恪守长春堂的规矩,不得行伤天害理、鱼肉百姓的事,否则主上没有表示,下面的人也会出手的。”
“我也知道,父母叔伯弟妹的仇不得不报。”
“这是我们长春堂的规矩。”说完,冷舞从袖口掏出一卷白纸,此纸白如羊脂玉,细小的纤维也可以看到,乃是京城书坊玉漱斋最好的羊皮纸了。
她摊开后交给解利、解牛二人,“你们二人看看,后悔了现在就退出,以免将来后来;若同意了则签字画押,恪守堂中规矩。”
解利看了会,之后则提起狼毫,挥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而解牛则看到自己的主人也写了,他毫不犹豫就画押了。
“好了,欢迎你们加入长春堂。现在主上有任务要分配于你们。”
冷舞一人一个,递给他们羊皮纸上的任务。
解利二人看了后,神情肃然,点点头,然后将纸条扔到了炭火上。
火焰燃起,纸片碎成无数的火星。
冷舞起身,叮嘱二人道:“城里不便,下次约你们来,是三日后,明白了。”
二人答道:“是,冷娘子。”
解利二人离开一品居后,当下匆忙出城。
阳光照在辽河上,泛起无数的银花,在涛涛辽河外的松原上,一个个蚂蚁似的村庄已经铺陈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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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辽阳府城高两丈,幅员三十里。宫城在城东北隅,城高三丈。南部外城为汉城,有南市、北市贸易。城内居民多为渤海人和汉人。城分8门:东门名迎阳,东南门名韶阳,南门名龙原,西南门名显德,西门名大顺,西北门名大辽,北门名怀远,东北门名安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