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一直不敢来看易然,是怕看到更糟的结果,如今这个结果,比她想象的要糟,她曾听新闻报道,有些人贩子专门去骗精神失常的女患者家属,说愿出钱帮病人治病,治好了就给他自己做老婆,病患家属,特别是农村的,已经受尽了拖累,大多数都欣然同意,然后那些人随便给家属一点钱,就把她们带走,事实上他们把女病患带走了并没有给她们治病,而是卖给边远山区娶不到老婆的老男人,有的人会被转行卖很多次,这样用钱买来的失常女子都不被当人看,都过着悲惨的生活。
易然的爸爸说,他没有收那人的钱,只希望他们以后的日子能过就好。许多患者家属,都本着这样善良的想法,却不知道自己已经上当受骗,把女儿推进了火坑,还一心一意为他们着想。
那位印象中清秀、单纯、温婉、安静、朴素、刻苦的女孩,要是生长在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家庭里,如今也和他们一样还在大学里无忧无虑的生活和学习。
这时,男孩搬了三个登子出来说:“哥哥姐姐坐。”易然的妈妈也端着三碗水从屋里出来说:“来,你们喝水。”
“阿姨的身体看起来现在好多了。”程瑶接过水说。
“这病来得奇怪,说来就来,去得也怪,半年前开始慢慢的就自己好啦!”易然的妈妈长叹了一声说。
“娃啊!我琢磨着你以前对我说的话是对的,我娃疯的那天夜里,门也一夜之间垮了,门前的水塘填起来后,他娘的病也慢慢好了!我真悔呀!早听你的,修了门楣,填了水塘,我娃也不会......”
程瑶最不愿听到的,就是这样毫无意义的忏悔。
“小弟还在上学吗?”程瑶看向对面的男孩。
“他姐疯了后,家里乱了套,我一个人实在抓打不开,他就退了学。”易父道。
“你们家这房子快要倒塌了,要是重新翻建,最少要多少钱?”程瑶环顾四周看了看说。
“最少五万快钱吧!”易父皱眉说:“可到那里去弄五万快钱呢!”
程瑶从包里拿出八万块钱说:“这是八万元钱,赶快把这房子重新翻修一下,不能再住人了,剩下的钱让小弟去学一技之长。”程瑶本来是带了十万元钱来的,准备给易然治病。现在却只能如此。用钱帮助别人,帮到就可,不能太多。所以程瑶没有全部都拿出来。
程瑶他们驾车离开易然家村外后,压抑的心情才慢慢有所释放。
从小生活无忧的程越感叹说:“要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想象世上还有这么穷困的家庭。那样的房子也能住人!这个易然生长在这样的家庭里,真是不幸。”
“有的人穷是因为所处的环境条件,有的人穷是因为外力不可抗拒的原因,有的是因为懒惰,更多的是因为人的观念和意识的原因。”程瑶凝重地说。
回到县城,程瑶他们三人在街道上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叫“程瑶”,回头一看,原来是爸爸所在公司的王主任。
“程瑶,走,我请你到福来酒家去吃饭!”
“王主任,我妈做好了饭在家等着我呢!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王主任环顾四周,神秘地低声说:“听说你认识一位符咒大师,你能不能引荐一下,我一定重金谢你。”
程瑶笑得一脸的天真无邪,“王主任真会开玩笑,我哪认识什么符咒大师。王主任,改天我请你喝酒,今天有事先走啦!”程瑶说着,就招呼姜沐阳和程越向前走去。只留下王主任讪讪地站在原地。
程瑶他们没有回去吃饭,她带姜沐阳去吃本地的特色小吃。
在一家当地有名的餐馆,他们和李奇以及简单不期而遇。
程瑶对李奇周旋在几个女孩子之间的行为深恶痛绝,她已经对简单委婉透露过李奇的行为,但是简单充耳不闻,执迷不悟,程瑶虽然怒其不争,也无可奈何。
既然遇到,大家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餐桌上,大家的话题都不约而同地提到许多高中同学的近况,聊到易然,都不住感叹!
简单说:“我看我们这些同学,变化最大的要数程瑶,你看她开着豪车,带着个这么帅的男朋友,言谈气度也大有改变。说是脱胎换骨都不为过。”
李奇点头附和,“我也觉得这几个月你变化很大,却说不清怎么变了。”
程瑶长叹一声,“家里遭遇这么大变故,想没有一点变化都难。”
程林也道:“这次我们家能逢凶化吉,一定是爷爷奶奶在天之灵暗中保护。”
程瑶心里暗笑,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