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变顿时被逼到悬崖边上了,如果今天让白玉庆将崔年带回去,那东厂的颜面就在他手上丢得干干净净了。
顿时,他的手猛地举起,道:“预备,有任何人敢把崔年带出这个房间,格杀勿论。”
双方算是真正杠上了,一方代表厉镜司,一方代表东厂,谁都不能退,谁都不能输。
这是胆气和意志的比拼。
“格杀勿论,就凭你区区一个阉党学院的小太监?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东厂有没有这个胆子跟着你撒泼?”白玉庆冷笑道:“走!”
然后,他直接让人将崔年往外走,他倒是要看看东厂敢不敢杀人,倒是要看看东厂的人是不是听杜变这么一个毫无职权的小太监。
就这样,两名厉镜司的武士保护着崔年离开,迈出了房门,一个是百户,一个是总旗,都不是小人物。
“杀!”杜变一声令下。
“唰唰唰唰……”
东厂的弓箭手直接弯弓搭箭,猛地射出。
那两个保护崔年的厉镜司百户和总旗官顿时大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刻拔出腰刀格挡。
“噗噗噗……”
但是,因为他们太自信东厂不敢动手,所以出手格挡太慢了。
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眼睁睁看着几支箭活生生将身体射穿了。
“杀……”
又一波箭雨,直接将这二人射杀成了刺猬。
这两名厉镜司武官低头看自己的胸前伤口,伸手摸了一下,都是血。
完全无法掩饰惊骇的目光,然后轰然倒地死去!
顿时,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一个厉镜司的百户,一个厉镜司的总旗官,就这么活生生在白玉庆面前,在几十名厉镜司的武士面前被射杀了!
十六岁的崔年,直接吓得浑身哆嗦,然后尿了,裤腿全部湿了。
刚才那可怕的利箭,直接就从他脸颊边上飞过,有那么一秒钟他觉得自己要死了,真正和死神擦肩而过。
“立刻放下武器,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杜变厉声道:“白玉庆,也不例外。”
顿时,房间内外上百名东厂武士,全部举起手弩和弓箭,瞄准白玉庆等人。
厉镜司千户白玉庆眼睛爆睁到最大,完全不敢置信望着杜变。
这……这人是疯了吧,竟然真的敢动手杀人?
这……这是疯子啊!
“杜变,你疯了……”白玉庆嘶吼道:“你知不知道,杀了我厉镜司的人就等于开战。等于东厂向我厉镜司宣战,你小小一个阉党学院的小太监,就算粉身碎骨也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杜变道:“我说过,我既然敢杀人,就承担得起任何责任。”
“我义父李文虺离开广西的时候说过,只要是深思熟虑过,我做任何事情都可以,不管任何后果,东厂都可以承担。所以若是因为杀了你一个百户和总旗官,你厉镜司就要和我东厂开战,我只送你几个字,随便,你要战,便作战!”
顿时,厉镜司千户白玉庆活生生被噎住,他可没有开战的权力。
“我东厂要是有任何退缩,便是狗娘养的。”杜变冷酷道:“现在,还有谁?还有谁敢阻拦我东厂抓崔年?站出来!”
全场静寂,没有任何声音!
除了白玉庆之外,其他厉镜司武士甚至连呼吸都憋住。
少年天才陈平望着这一切,尽管身体虚弱,但他却被刺激得脸色通红,望向杜变的目光无比的崇拜仰慕。
大丈夫,当如是也!
然而却没有人知道,对于杜变来说,抓崔年仅仅只是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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