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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允许你对自己的奶奶动手脚，你还不许别人动手脚了吗？布清宁，亏你还有脸说她疼了你二十几年，你狼心狗肺能对一个八十几岁的老人家下手，给你一双眼角膜还给你光明都是抬举你，你活该瞎着。”

沈娅妮字字珠玑，说的布清宁恐慌的一直摇头。

“你别说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而她的威慑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她一开始其实特别不敢看布清宁的眼神，那种骄傲和自信会让人自惭形秽，那是人心底不自觉流露出来的自卑，那时候的布清宁像一束阳光，能照射出她心底最不愿意面对的阴暗面。

可后来她发现该自惭形秽的应该是布清宁，心术不正最致命，她看不上耍心机的人。

她现在做的，无非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当年要卖掉她和她的念念，她活该。

“我是不是污蔑你，你心里应该有数，那女人在监狱里日日夜夜被后悔和自责折磨，而你带着她的眼睛正好也一起忏悔和自责，你害了谁，你知道。”

沈娅妮走出病房的时候，听到布清宁哭着尖叫，捂着眼睛想扯掉又不敢扯。

她没有勇气伤害自己的身体，这种人，哪怕悲痛悲伤到极致，都只会为自己着想。

沈娅妮辞掉了N市的工作，在S市买了一套房子，古香庭院，有布家老宅的影子，只是缩小了很多倍。

她下车的时候沈旭尧刚签收了一份快递，念念在他身后拖着下蛋小鸭子满地跑，见沈娅妮回来，他把她上下看了看。

知道她今天是去做大事的，所以他格外注意她的情绪。

见她眉眼轻松，好像身上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也松了口气。

“我第一次说话那么重，我看她都快疯了。”沈娅妮吐吐舌头，心里还在扑通扑通跳。

“她活该。”揽着沈娅妮的肩膀，沈旭尧轻嗤，“不过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你这么善良的，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姑娘。”

他捏捏她的脸蛋，弄的沈娅妮很不好意思。

“还姑娘呢，都多大了。”

说完这话，她有些恍惚，好像十八岁就在昨天一样，可又好像在天边，一伸手什么都抓不住摸不到，只剩下满心的惆怅。

“这是……”

她发呆的时候沈旭尧撕开了快递，他看到那份文件的时候愣了下，在沈娅妮看过去的时候立马收了起来。

“什么东西？”沈娅妮明知故问。

“保险单子。”沈旭尧却没说实话。

沈娅妮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破，他大概还以为部队的特招信会寄过来她是不知道的，她微微含笑，抱起了念念。

“锅锅，锅锅。”

念念瞪着小腿喊哥哥，沈娅妮拍拍她的小屁股，“哥哥去上学了，念念快点长大也去上学噢。”

想着念念去幼儿园也就后年的事情了。

自从收到那份快递，沈旭尧都是心事重重的，特招信上让他一个星期之后去邻市J市陆军野战部队报道，他分明已经退伍了，为什么要特招回去。